牧牛词 高启

尔牛角弯环,我牛尾秃速,
共拈短笛与长鞭,南陇东冈去相逐。
日斜草远牛行迟,牛劳牛饥唯我知;
牛上唱歌牛下坐,夜归还向牛边卧。
长年牧牛百不忧,但恐输租卖我牛。

【注释】:
①尔、我:牧童间彼此相称。

【赏析】:
  诗写牧童的天真活泼、共同牧放生活中的喜悦,与对牛的深厚感情,更从怕卖牛输租上,反映出剥削的残酷。此诗主旨在于揭示租税繁重给农民带来的深重灾难,但却采取了与众不同的表达方式。全诗除结尾两句点明这一主旨外,均集中于叙述田家牧牛的情形,体现了田家对牛的深厚感情。其中既蕴涵着牛对于农家的至关重要,也透露出一丝农村悠闲生活的情韵。但这背后却潜伏着深重的危机,繁重的租税威胁着农家的生存。结尾两句与前面略带轻松情调的叙述,构成强烈的对比。全诗在“但恐输租卖我牛”的叹息中戛然而止,读来怅然若失,深为农家的命运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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