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文库

 卷一 膏蘭室札記
卷二
卷三 

深衣

  《深衣》曰:可以爲文,可以爲武,可以治擯相,可以治軍旅。旁《注》:治,辨也。兩《漢書》多云治辨,今俗辨作辦。今按:深衣不爲禮服,且本篇亦云善衣之次,謂朝祭服之次也,而可以治擯相軍旅乎?蓋有虞氏深衣而養老,以此爲朝服,夏后氏始分玄衣玄裳。然則虞時惟冕服衣裳不連,而爵弁韋弁服則殷以前未有也。三王共皮弁素積,則虞時亦未有也。然則擯相軍旅皆用深衣,乃虞制耳。至周而擯相用皮弁服矣,軍旅用韋弁服矣,深衣祇以爲平日燕居之服。然或卒有大事,急遽不及索衣,則就服深衣而行之,尚不爲失禮,故言可以也。亦猶野外軍中無摯,以纓拾矢可也。儒者多過尊深衣,未通于禮意。

適子不得後大宗議

  《喪服傳》言爲大宗後者,支子可也。適子不得後大宗,此千古不刊之典禮也。《通典》載《石渠議》云:大宗無後,族無庶子,已有一適子,當絶父祀以後大宗。戴聖亦云:大宗不可絶,適子不爲後者,不得先庶矣。族無庶子,則當絶父以後大宗。聞人通漢云:大宗有絶子,不絶其父。皇帝制曰:聖議是也。是議與《喪服傳》背。按《喪服小記》云:適婦不爲舅後者,則姑爲之小功。鄭《注》謂夫有廢疾及死亦無子不受重者。夫適婦有無子不受重者,則適子固有不嗣者矣。此適固兼大宗、小宗言,非專指小宗也。若專指小宗言,則父爲長子斬。戴、聞人、馬氏皆謂五世之適,父乃爲之服斬。鄭以爲四世已可,實非古誼。然小宗惟五世之適,父得服斬。其姑之爲適婦,當亦同此。若非五世之適,則姑婦皆以庶婦小功之服,猶父爲適子,皆服以庶子期之服也。然則姑爲適婦小功者三世,而爲適婦大功者止一世,是小功多而大功少。而《喪服小記》言適婦不爲舅後者,則姑爲之小功,是專據五世者矣。適婦本小功者多,何必特發是誼乎?惟兼爲大宗與五世小宗立説,故發是誼也。然則大宗有無子不受重者,明其必因族無庶子而然矣,若絶父祀以後大宗,則試問天下有無父之人乎?惟己本不繼父,尚有適子祀其父,故雖爲人後而心可安也。若本適子,而絶父祀以後大宗,于心安乎?卽有父命,亦當思絶父祀之罪大,違父命之罪小,從義而行,不得如妾子無母者從父命爲妾之無子者嗣矣。何也?慈母妾母,皆祀之一世。雖祀慈母,仍祀其妾母也。今適子後大宗,則其父當爲族人之無後者,而以陽厭祀于大宗之家,其祀與子祀父者異矣。妾母得與慈母並祀,故得從父命而爲慈母後,己父不得與所後者並祀,故不得從父命而爲人後也。自戴君誤創此論,田瓊知其不安,欲使一身兩嗣,近日遂有兼祧之禮,于是有一子而戴二父者,所謂一民二君,小人之道,其流禍愈不可問矣。

  乃閻百詩《尚書疏證》因此謂《檀弓》云子思之哭嫂也,爲位,婦人倡踊,必是傳譌。若子思有兄嫂,當絶己嗣而以嗣之,則更非。按古人庶長字孟,孔子適出,則固爲叔梁紇之宗子,而孟皮非宗也。然禮大宗無子則嗣,小宗無子則不嗣。叔梁紇以上,閻能知其爲大宗耶?《史記·孔子世家》敍防叔生伯夏,伯夏生叔梁紇,特爲孔子述其世系。而其爲大宗小宗,其有兄弟無兄弟,皆不必述也。能知叔梁紇必無兄爲伯夏適子耶?大宗者,必承始祖之適也。防叔始仕魯,則爲始祖,其大宗爲誰不可知也,則安知子思之兄,必是承防叔之大宗耶?且又安知子思之兄,非出于庶母者耶?玩閻氏語意,似泛稱宗子爲大宗,而不知大宗小宗者有繼始祖與繼高曾祖禰之分,斷不可混稱也。

  麟又爲一議曰:若無適子而以庶子爲後者,雖庶子不得後大宗。

而何其血之流杵也

  《文心雕龍·夸飾》篇:是以言峻則嵩高極天,論狹則河不容舠,説多則子孫千億,稱少則民靡孑遺,襄陵舉滔天之目,倒戈立漂杵之論,辭雖已甚,其義無害也。此于漂杵之前,先舉倒戈,固溺于僞書。然以漂杵爲夸飾之辭,無害于義,則甚碻。閻百詩謂孟子特爲辨白,正以有害于義也。不知盡信《書》,則不如無《書》下《注》曰:經有所美,言事或過。若《康誥》曰:冒聞于上帝。《甫刑》曰:皇帝清問下民。《梓材》曰:欲至于萬年。又曰:子子孫孫永保民。人不能聞天,天亦不能問於民,萬年永保,皆不可得爲,《書》豈可案文而皆信之哉。據趙《注》則孟子謂《書》之不可盡信者,正是此等。《武成》血流漂杵亦然。蓋雖至仁無敵,猶有曹觸龍逆命而斷于軍者,增其辭則曰血流杵也。且孟子于《詩》固自發其例矣,曰不以文害辭,不以辭害志。如以辭而已矣,周餘黎民,靡有孑遺,信斯言也,是周無遺民也,于《書》何獨不然。其曰取二三策而已,蓋謂《武成》全篇皆如血流漂杵之夸飾,二三策可信,是以取之。雖然,周初良史,何至夸飾如是之多?孟子以《書》言爲過甚,而己言亦過甚矣。然以爲夸飾,猶愈于以爲害義也。若孟子謂血流漂杵爲害義,全篇皆然,唯二三策不害義,是以取之,則是以《武成》爲穢史矣,何至詬厲聖經一至于此乎?百詩又謂《帝王世紀》、《戰國策》皆有血流漂鹵之語,蓋七國時,日以殺人爲事,而問所藉口者,則《武成》也。故孟子欲并《書》廢之。烏呼!是又妄語矣。若因後人藉口,轉以罪經,則皇帝清問下民,卽宋真宗作天書所藉口;欲至于萬年,子子孫孫永保民,卽秦始皇欲推二世三世以至萬世所藉口:可歸罪于聖經乎?

朋友恩重于族人

  《大戴禮·曾子制言》篇:父母之讎,不與同生;兄弟之讎,不與聚國;朋友之讎,不與聚鄉;族人之讎,不與聚鄰。《曲禮》則云:交遊之讎不同國。《調人》則云:從父兄之讎不同國,主友之讎視從父兄弟。然則其恩且踰于從祖兄弟矣,況無服之族人乎?蓋友與主並言,則與相知者有異,其合以義,與師同道,爲師心喪三年,與君父同其尊親,爲朋友與從父兄弟等,不亦宜乎?故朋友死無所歸則曰於我殯,古人重友道如此,所以居五倫之一也。後世先生假館,不過爲利,師道且掃地矣,而況于友道乎!

朱張

  《論語》朱張,以爲侏張者非也。朱張卽周章,乃虞仲之兄。虞仲封于虞,周章封于吳。虞仲爲逸民,則周章亦爲逸民宜矣。下不論者,七人中六人皆不斷髪文身。少連雖夷人,不過邾、莒等國罕通文物者,卽虞仲封虞後,亦改從中國衣冠矣。惟周章獨從夷俗,故不論。

寤夢

  《春官·占夢》有寤夢之文。按《神農本草》云:木香,久服不夢寤魘寐。何謂夢寤?夢于寤時也。何謂魘寐?魘于寐時也。此可以證《周禮》。

星名同異

  《天文志》:歲星五月出。石氏曰:名啓明。此與金星朝見同名。又長庚廣如一匹布著天,此星見起兵,此與金星夕見同名。又西宮咸池日天五潢,五潢,五帝車舍,北宮八星,絶漢日天橫,天橫旁江星,此亦同名異實者。

謂之尹吉

  《詩·都人士》:彼君子女,謂之尹吉。《傳》:尹,正也。《箋》易爲尹姞。《正義》曰:言謂之者,是指成事而謂之,故《箋》易《傳》。如《正義》説,《傳》文爲不合語氣矣。今按:訓尹爲正,當讀吉爲佶。《六月·傳》:佶,正也。古有同聲而誼訓正相反者。《説文》:䪳,面目不正貌。與尹訓正相反。𡔢,頭傾也。傾卽不正也,與佶訓正相反。然則尹佶其謂頭容與面目之正,與《序》所謂從容有常者如此。謂之亦非如今解。《摽有梅·傳》已發其誼。彼云:迨其謂之。《傳》:謂之,不待備禮也。三十之男,二十之女,禮未備則不待禮,會而行之。馬元伯釋彼詩謂毛卽以謂爲會之借,未塙。《説文》:謂,報也。毛意如此。報如報可之報,昏姻一求一諾,報卽報求者之語也。不待備禮者,但有許昏之諾言,而不備五禮,故云報之也。此詩則言都人士充耳琇實者來求女,而君子女報之以正也。正者,頭容面目之正也。情欲之感,無介乎容儀也。報非女所自主,而言君子女報之者,有衞女之志也。言君子女,特謂其人是君子之女耳,非必父在也。此亦昏姻過期而不備禮者也。前後章《都人士》與君子女各自爲義,而此獨相聯者,詩筆之神變也。上章言綢直如髮,《箋》謂性情密緻,操行正直。此言尹佶,立義相類,又詩筆之齊整也。

迎將

  《莊子·大宗師》:其爲物无不將也,无不迎也。《應帝王》:不將不迎。《知北游》:无有所將,无有所迎。《寓言》:其往也,舍者迎將。將,送也。見《釋言》。

駁宋瓝園釋服

  宋瓝園《釋服》,以爲皮弁非白鹿皮冠白布衣,以其近凶服也。《詩》:其弁伊騏。《毛傳》云:騏,文也。蓋其色蒼艾而微白。錦衣狐裘,則皮弁服也。麟謂《禮》之年不順成則天子素服,大夫士去國素衣裳素冠,及《傳》云秦伯素服郊次,皆素端也。又年不順成則君衣布搢本,當謂服白布深衣,然非色白者皆凶也。若以白布衣爲凶,則素裳與素服同用素,何以不爲凶乎?猶疑白布與素,有繒布之異。然布固有精粗,火涴之布,異域之珍也。筩中黃潤,一端數金,蜀都所貴也。是布固有較繒爲美者,古縱不以火浣爲皮弁服,豈無精如黃潤者乎?安得例以今人織造之法,布必粗而繒必精乎?且宋又言:古今人情不相遠。然今人固以白葛爲衫,夏時服之,卽白布也。今固不以爲凶服,何于古人獨禁其白布衣乎?且使白布衣必爲凶服,則緦服卽可,用十五升白布,何必十五升抽其半,以示異于平日乎?太古冠白布,後世以爲喪冠者,因太古布粗,未有十五升三十升之細者,此卽十二升以下者也,若十五升三十升之布,則後世亦不以爲喪冠矣。然則白布當別其精粗,非可混謂凶服也。宋以錦衣爲皮弁服之衣,不知此裼衣也。君在則裼,則諸侯在王朝衣白布之衣,而袒出其錦衣之袖,且中衣復有朱襮外見,尚何凶之嫌乎?其皮弁服當襲者,及不得朱襮錦衣者,亦皆緣以采,非純白也。至毛公以騏文訓騏,乃謂皮弁之縫,其組騏色,非謂皮弁不用白鹿皮也。且自大夫以上,皆有玉璂之飾。士雖無璂,其象笄亦飾也,其緇組紘纁邊亦飾也,尚何近凶之嫌乎?至蜡祭皮弁素服以送終,此謂衣裳皆素,《士喪禮·疏》。與平時皮弁服白布衣素裳有異。嘗疑《傳》言大布之衣,大帛之冠,大者,粗也。則布帛皆有精粗,素端及蜡祭之素服,必當用大帛,與素裳自異,乃爲凶耳。且蜡祭亦藉葛帶榛杖以見其凶,若但精素裳而上有精白布衣,何近凶之有哉?尋宋書此等師心自用者頗多,其不及任幼植《弁服釋例》、《深衣釋例》遠矣。

  宋又謂《士冠禮》有纓者無筓,而玄冠有纓則亦無筓。范武子以杖擊其子,折委筓。則委貌有筓,二者必異。此承戴君説,是也。然謂委貌當同爵弁,則非也。《輿服志》云:委貌冠、皮弁冠同制,長七寸,高四寸,制如覆杯,前高廣,後卑鋭。則當與皮弁同形,而玄繒爲之,蓋天子、諸侯之朝冠差同也。

  裘上有衣曰裼衣,上復有正服,開正服之前衿,袒出裼衣左袖,謂之裼。掩之則曰襲。鄭君之説,江愼修申之,直截了當。而宋則謂裼襲特文質相變之名。禮主於文,以衣飾裘而著其裘之美,謂之裼;禮主於質,以衣覆裘而掩其裘之美,謂之襲。是則裼襲名異而實同,不知古人創此虛名何爲也?又謂子游裼裘而弔,豈左袒乎?弔客袒裼人門,狂夫阻之,何待曾子而後議其非也。此又強誣左袒爲肉袒,而以狂夫目之,不然,何云狂夫乎?原左袒與肉袒有異,宋亦明知,而此故爲掩目捕雀之詞,溷兩者爲一,欲以顢頇之語欺後儒,祗見其遁辭耳。

諸布諸嚴諸逐

  《郊祀志》有諸布、諸嚴、諸逐,竊謂此皆八蜡之神也。諸布卽貓虎。《郊特牲·正義》曰貓虎舉其除害甚者,而《淮南》言羿除天下之害而死爲宗布,是布爲除害之神通名也。諸逐,師古曰:逐字或作逑,音求。當從之,諸逑卽郵表畷也。逑與裘通。阮雲臺曰:凡表綴處必縣裘,《説文》所謂城郭市里高縣羊皮也。三家《詩》,受小球大球,爲下國畷郵,球卽裘,同音叚借也。以上阮説。故郵表畷之神曰諸裘。《淮南·説林訓》:曹氏之裂,布蛷者貴之,然非夏后氏之璜。當于裂字斷,布蛷者貴之爲句,卽諸布諸裘也。蓋言祭此者貴曹氏之裂耳。裂訓餘,曹氏之裂,雖不詳何物,然如高《注》斷布爲句,而謂以祭司命之布,傅諸蛷瘡,似失之。與夏后氏之璜相較,似爲石也。諸嚴卽水庸,嚴庸聲通。如《左傳》閻職,《史記》作庸職;火始炎炎作火始庸庸,可比。餘若窆之爲封,范之爲蠭,裧之爲容,皆部分通轉之證。此八蜡之三祀也,而西漢末以淫祀黜之,似過矣。

姓氏

  據《左傳》帝賜之姓曰董,而辛有之後亦氏董。《晉語》黃帝子十二姓有祁姓,而祁奚則氏祁。有僖姓,而僖負羈以謚爲氏。有荀姓,而荀息亦爲氏。舜姚姓,而鄭姚句耳亦爲氏。又有滕姓、任姓,至今猶存。然滕、任又皆周時國名,則未知今之滕、任二氏,果何所出也。尋蔣濟《立郊議》稱曹騰碑文云:曹氏族出自邾。《魏書》述曹氏胤緒亦然。魏武作《家傳》,則自云:曹叔振鐸之後。然則姓氏芒昧,漢末已然。高堂隆以魏爲舜後,尤怪。此康成注《禮》,所以謂衣姓爲殷之胄,而不敢以爲十二姓之依也。

抑若揚兮

  《齊風》:抑若揚兮。《傳》:抑,美色。揚,廣揚。《鄘風·傳》:揚眉上廣。《鄭風·傳》:清揚,眉目之閒。與此《傳》同義。竊謂抑本作,從反印,以用印必向下之也。今人謂眉目之間爲印堂,蓋古語歟?言其質則曰印,言其美則曰,印必之而後見色也。引申之則《假樂·傳》云抑之美也,爲通詁。

或失則易或失則止

  《學記》:或失則易,或失則止。俞先生曰:上言多、寡,相對成義;則此易、止,亦相對成義。易讀變易之易。或失則易者,謂見異而遷,此事未竟,又爲彼事也。或失則止者,謂畫地自限,但知其一,不知其二也。後先生復以此下問,麟曰:是解塙甚,然麟亦有異義。易爲疾速,止爲遲緩。何以言之?《釋詁》:䇓、竢、㬱、戾、底、止、徯,待也。王懷祖曰:襄廿三年《左傳》:子姑止之,卽子姑待之也。《檀弓》:喪事雖遽不陵節,吉事雖止不怠。《注》:止,立俟。事,時也。竊謂《檀弓》以遽與止爲對文,遽謂促速,則止謂舒緩。蓋待事者必舒緩,引申之誼也。易與逖通,如《殷本紀》簡逖亦作簡易,《賈子》、《淮南》皆以易牙爲逖牙,《白虎通》逖者易也,辟易無別也,可證。《樂記》:狄成滌濫之音作。《注》:狄,往事疾貌也。又易聲之䁑,《説文》訓目疾視也。易聲之惕,荀氏《注》:《易》有孚惕若,云疾也。《檀弓》遽與止對文,此易與止對文,皆是以疾速遲緩爲對誼也。《吳語》:一日惕,一日留。韋《解》:惕,疾也;留,徐也。止留同誼。旁注《説文》:留,止也。《楚辭·湘君》:蹇誰留兮中洲。《注》:留,待也。是留引申之誼,與止引申之誼亦同。然則止亦爲徐,與惕相對矣。然則失之易者,進鋭而退速也;失之止者,思鈍而悟遲也。二者之失相反,似可與先生說並存云。

杜預左氏集解

  杜預《左氏集解》,今人皆知其非矣,然亦非盡無師法者也。尋預爲杜恕之子,杜畿之孫。《魏略》云:樂詳字文載,聞謝該善《左氏傳》,乃詣該問疑難諸要。今《左氏樂氏問》七十二事,詳所撰也。杜畿署詳文學祭酒,使敎後進。而《魏志·杜畿傳》云:恕卒于徙所,甘露二年,河東樂詳年九十餘,上書訟畿之遺績。則樂與杜氏情好世篤,預之學當出于樂也。杜氏《新書》曰:杜寬字務叔,箸《春秋左氏傳解》,今存于世。則《左氏》亦杜氏家學,寬之學當亦出于樂矣。《後漢·儒林傳》云:謝該字文儀,善明《春秋左氏》。樂詳條《左氏》疑滯數十事以問,該皆爲通解之,名爲《謝氏釋》,行於世。蓋《樂氏問》卽《謝氏釋》,一問而一答,其體猶《鄭志》也。然則預之學亦遠承謝氏,蓋其訓詁或本之。而攻擊劉、賈諸儒,則預自行其意也。

伊尹出空桑辯

  《尚書大傳》:伊尹母方孕,行汲,化爲枯桑。其夫尋至水濱,見桑穴中有兒,乃收養之。《緇衣》云:尹吉曰:《注》以吉爲詰。惟尹躬天見于西邑夏,自周有修,相亦惟終。《注》云:天當爲先,伊尹言尹之先祖見夏之先君臣皆忠信以自終。以上鄭注。然則伊尹母化爲桑,而父固在,故能述其先世也。《大傳》與《呂覽》並述空桑事,而有父無父異,所以爲儒者之言。

河漢爲微星積成説

  泰西以遠鏡窺河漢,知其爲微星積成光氣。按《天文志》云:星者,金之散氣,其本曰人,星衆國吉,少則凶。漢者,亦金散氣,其本曰水,星多多水,少則旱。星與漢同言金之散氣,是漢人已知漢爲微星積成矣。

平簟

  《荀子·正名》:輕煖平簟,而體不知其安。平卽《説文》所云蒲子,可以爲平席者也。

先論

  《新序·雜事三》載樂毅《與燕惠王書》云:故夫差不計先論之可以立功也,沉子胥而不悔。按《釋詁》:倫,勞也。王懷祖曰:倫卽勳勞之勳,猶淪胥作薰胥、勳胥矣。此論亦同,先勳謂舊勳也。

僄弃

  《荀子·修身》:怠慢僄弃,則炤之以禍災。按僄卽暴,曓㬥通用。㬥古文作(上麃下曰,同「暴」字),從麃聲。麃亦從票省聲,故知僄卽曓矣。此卽《孟子》所謂自暴自棄也。又案:自棄猶自輕賤也。徐幹《中論·貴驗》篇云:事莫貴乎有驗,言莫弃乎無徵。弃與貴對文,是有賤誼。

熊席

  《新序·刺奢》:宛春曰:君衣狐裘,坐熊席,隩隅有竈,是以不寒。按此當以熊皮爲席也。《司几筵》云甸設則設熊席,是也。鄭司農説次席云虎皮爲席,正與此類。然則甸設之熊席,當于冬狩用之。封國命諸侯用次席,亦當專指冬時。《周禮》每多互見之文,不知此,則有夏至祭地衣大裘之説矣。

天下之動貞夫一者也

  《易·繫辭》:天下之動,貞夫一者也。《釋文》:貞夫,音符。按《魏志·高柔傳·注》引孫盛曰:夫貞夫之一,則天地可動;機心內萌,則鷗鳥不下。卽本此經讀夫如字,似與上文不一例,存以備異聞。

螻蔞

  《晉語》:趙簡子田于螻。《注》:螻,晉君之囿。按《説苑·君道》云:齊景公遊於蔞。蔞當亦爲君之囿,與螻音誼同也。

需不進也

  《雜卦》:需,不進也。按《彖》云:晉,進也。需晉旁通,故誼相反。

扶首

  《續漢·輿服志》:凡先合單紡爲一系,四系爲一扶,五扶爲一首。按《易林》云:潼滃蔚薈,扶首來會。凡扶掖者不在首,扶首蓋以絲之相聚爲喩,如言魚鱗雜遝也。

  《論衡·道虛篇》:或時聞曼都好道,默委家去,周章遠方,終無所得,力勌望極,默復歸家。按《説文》:默,犬暫逐人也。默有猝暫之義,猶云忽委家去,忽復歸家也。

鄉爲田燭

  《郊特牲》:鄉爲田燭。《注》:田燭,田首爲燭也。《正義》曰:鄉謂郊內六鄉也。六鄉之民,各於田首設燭照路,恐王祭郊之早。按天子出郊,庭燎墳燭,各有司存,何患於無火,野人獻曝,甚無謂也。今按:上文云:喪者不哭,不敢凶服,汜埽反道。皆屬民言。此鄉爲田燭,則與上文平列,而與下文弗命而民聽上,一氣相接。田借爲陳,齊田氏卽陳氏。燭借爲蜀。《管子·形勢解》云:人主立其度量,陳其分職,明其法式,以莅其民,而不以言先之,則民循正。所謂抱蜀者,祠器也。故曰抱蜀不言,而廟堂旣修。以上《管子》。然則陳蜀者,陳此祠器也。鄉大夫爲天子陳之,而天子抱之,但抱此蜀,不必出命,而民自聽上矣。聽上,卽喪者不哭,不敢凶服,汜埽反道也。義與《管子》不言而自修正同也。至蜀之爲器,則無可考。前謂抱蜀平列,借爲飽主,失之。

御衡不迷

  《洛誥》:惟公德明光于上下,勤施于四方,旁作穆穆,御衡不迷。劉申受曰:御衡不迷,言致大平而風雨時節,卽《堯典》烈風雷雨不迷之義也。麟謂劉説是也。古字御與逆通,故逆旅亦作御旅。衡卽橫字,逆橫卽橫逆,凡天災人禍,皆橫逆也。

且其匪色必似鳴矣

  《考工記·梓人》:且其匪色必似鳴矣。《注》:故書匪作飛。鄭司農云:飛讀爲匪。玄謂匪文貌,此申司農説,匪卽有匪君子之匪也。按《論衡·自然篇》:且吉凶蜚色見於面,人不能爲,色自發也。天地猶人身,氣變猶蜚色,人不能爲蜚色,天地安能爲氣變?蜚色卽飛色,漢人以蜚爲飛也,則仲任讀飛色如故書矣。飛色謂色之發越者也。

論周平王之寃

  平王戍申,宋以來皆謂報其立己之功,其與弑可知。顧復初獨謂申國近楚,爲南疆扞蔽,故申侯可讎,申地必不可弃。其論極隺。夫平王選愞無大志,忘仇不誅則有之,然亦僅如魯莊之不能仇齊襄耳,何至與聞弑逆哉?趙盾出亡,而趙穿弑靈公;宜臼奔申,而申侯弑幽王。加盾、宜臼以弑名可也,謂盾、宜臼與聞則不可也。且儒者獨不讀《孟子》乎?曰:《小弁》之怨,親親也。親親,仁也。孔子曰:舜其至孝矣,五十而慕。夫《小弁》作于宜臼之傳,代道宜臼之情,故《孟子》以孝不孝言之,明非指傳而指宜臼也。世豈有孝子而與聞弑父者哉?然則申侯之誅不誅,幷不可知,古籍湮没,安知平王不誅申侯,而立其宗族也?近世議平王者,正與高叟同固耳。或據《論衡》、《孟子注》、《漢書·馮奉世傳贊》,以《小弁》爲伯奇所作,此三家《詩》説也。然王世子詩,繫天下之本,吉甫長子詩,繫一邑之本,孰大孰小,孰當列于變雅,必有能辨之者。

齋祭

  自陳祥道有天子七廟,日享一廟,彌月莫旣之疑,後人遂疑天子七廟,其祭七日,而每祭必散齋七日,致齋三日,則計七十有餘日矣。不知散齋、致齋,統爲七廟齋也,非專爲一廟齋也。七廟之祭,其曰鱗比,不閒以齋日也。何以證之?《洪範五行傳》曰:六沴之禮,散齋七日,致齋三日,新器絜以祀,用赤黍,三日之朝,于中庭祀四方,從東方始,卒于北方。鄭《注》曰:禮志致齋三日,《周禮》凡祭祀,前期十日,宗伯率執事卜日,是爲齋一旬,乃祀也。今此致齋卽祀者,欲得容三祀也。蓋八日爲致齋期,九日朝而初祀,亦一旬有一日,事乃畢也。以上鄭《注》。是散齋、致齋,凡八日,統爲三祀齋也。而此三日之中,不閬以齋也。祭沴如此,宗廟可知。然鄭謂致齋卽祀,欲得容三祀,則失之。夫宗廟之祭,七日乃畢,而致齋之期,不聞以欲容七廟之祀而減,則此致齋止一日者,蓋以急于謝過耳。

  《禮記·坊記》:先民有言。《注》曰:先民謂上古之君也。按:《春秋繁露》云:故聖王生則稱天子,崩遷則存爲三王,絀滅則爲五帝,下至附庸,絀爲九皇,下極其爲民。是稱古君則曰民也。《呂刑》:苗民弗用靈。梅《傳》謂三苗之君,誼本此。

宰士

  《公羊》説宰咺云:宰,士也。《注》、《疏》謂中士以官録者也。冢宰曰宰,其屬亦曰宰,古有此稱。《鹽鐵論·園池》篇云:大夫御史大夫桑弘羊也。默然,視其丞相、御史。侍御史稱御史,常稱也。丞相史稱丞相,則惟見此。《雜論》篇云:若夫羣丞相御史,不能正議以輔宰相。此之宰相,謂丞相與御史大夫也。以其皆三公之官,故謂之宰相也。然則羣丞相御史,謂丞相史與侍御史也。稱丞相史爲丞相,與稱宰士爲宰同例。

  《墨子·迎敵祠》:城之外,矢之所還,壞其牆,無以爲客菌。又云:城之內,薪蒸廬室,矢之所還,皆爲之涂菌。麟舊以涂爲涂潤之涂,故謂菌者涂牆也,説見《左傳讀》矣。今思涂蓋道塗字,菌亦道塗也。《釋草》曰:中馗菌。郭《注》:地蕈也。蓋菌之爲草,本象道路,故以中馗名,卽《詩》之施于中逵也。《説文》云:菌圥,地蕈。圥之言逵也,陸也。逵字陸字皆從圥聲,逵卽馗字也。是知逵陸實象菌圥之形矣。《釋草》又云:出隧蘧蔬。郭《注》:蘧蔬似土菌。按出隧者,亦取誼于出隧道也。是故古誼以菌爲道塗之名。《中山經》曰:少室之山,百草木成囷,其上有木焉,其名曰帝休,葉狀如楊,其枝五衢。郭《注》言樹枝交錯,相重五出,有象衢路也。《離騷》曰:靡萍九衢。按宣山亦云有桑焉,其枝四衢。按囷卽菌也。百草木之枝,皆如道塗之錯出。旁注:郝氏《山海經箋疏》謂草木屯聚如倉囷,失之。而有一木名爲帝休者,其枝五衢,則尤錯出之甚者也。此益可知菌爲道塗矣。爲之涂菌者,爲之道塗也,道塗或本迥遠,故更爲之道塗也。壞其牆無以爲客菌者,壞牆以塡塞之,則客之道路不通矣。此説似勝前説。

  《尚書大傳》曰:見喬實高高然而上,見梓實晉晉然而俯。按梓材字古文作杍,以高高言喬,以晉晉言杍,皆取同聲。然則奇字晉作𡥨,𡥨蓋與孴之籀文𡥨異字,彼从孨省,此从子聲也。子作孖者,古字繁重,猶敗之作贁,牆之作𤖧矣。

經首

  《莊子·養生主》:合於桑林之舞,乃中經首之會。向司馬云:經首,咸池樂章也。此無所據,不如崔氏直訓樂章名爲善。案《釋樂》,角謂之經。經首,謂以角爲調也。經字古義,惟見于此。

衰不當物

  《檀弓》曰:衰與其不當物也,寧無衰。《注》:惡其亂禮。不當物,謂精粗廣狹,不應法制。以上《注》。而今日者,自斬衰三升以至緦麻十五升抽其半,未有能應制者也。噫!

卽乎无門

《文子·道應》篇:以恬養智,以漠合神,卽乎无門。俞先生曰:《淮南•原道》篇作則入于天門。卽則同義,當作卽入乎天門。天誤作旡,因誤作无耳。麟按:无直當作旡,旡非天之譌也。王育説天屈西北爲旡。宋均注《詩汜歷樞》云:天門、戌亥之間,乾所據者。戌亥在西北,則天門在西北矣。故謂天門爲旡門,與《淮南》義同而文異。猶養智《淮南》作養性,合神作處神,皆小有異同也。

駁書古微

  《禮記·大傳》之徽號,借徽爲幑,故鄭君釋旌旗之名,此無疑義者。魏氏源《書古微》乃徇末世上徽號之語,而謂放勳重華文命,皆徽號也。不知所謂徽號者,訓徽爲美乎?抑別有其訓也?訓徽爲美,則與上下文之文章、正朔、服色、器械、衣服皆二字平列者不一律。若別有其訓,則其誼必與號爲一類,而此訓安在也?魏《詩古微》以爲若如鄭説,則與器械服色重複。抑思旌旗所以爲爵位戎祀之幖識,豈得與輪輿弓廬諸器械爲同類乎?服固與旌旗無涉,而色則惟指夏黑、殷白、周赤三者,旗之大綏、大白、大赤,或可以色該之,而如熊虎鳥隼龜蛇交龍之類,以蟲物爲重,不以色爲重,豈色所能該乎?魏氏又從《漢書》讀光彼爲橫被,訓之爲充,固是矣。而謂充、橫、光古音通用,然充音萬不能同橫、光,不知何所依據而合之爲一也?又以爲古中岳嵩高作嵩,《大雅》毛《傳》:山大而高曰崧。通指四嶽,自應劭、劉熙,始混崧嵩爲一,而釋《大雅》爲嵩山。夫《大雅》所言,自非中岳,而崧嵩則非異字也。《説文》本無崧、嵩,衹作崇字。《玉篇》、《廣韻》雖不以崇字概之,而嵩崧則皆合爲一字。乃必分而二之,又何據也?魏氏説《書》或得大義,而于小學疏陋至此,是以郢書燕説,往往而見。又其于《康誥》,改乃洪大誥之洪爲宏,豈以作洪則可通鴻,而訓代故改之以就己説耶?抑疏于小學,謂洪宏之音可通也?又其于《酒誥》,據朱子説,臆造管叔好酒之事,果出何典記也?據空理以造事實,雖其言亹亹可聽,與趙鵬飛之《春秋經荃》何異乎?

  又其輯補《大誓》,以江、孫諸家所輯爲零雜,件件系不成章段,不知此正諸家之愼也。魏所輯《大誓》中下篇,舉先秦古書所引者,皆案其文義而連綴之,而有不可連綴者,則于其閒意補數語。夫先秦諸書所引果盡《大誓》中下篇之文而一無所遺乎?抑否乎?旣非一無所遺,則魏所連綴者,未必本相連綴也。亦將于其閒補入己語耶?甚至云《逸周書·度邑解》宜登諸經爲《召誥》上篇,《作雒解》宜登諸經爲《雒誥》上篇。豈有孔子刪《書》尚有棄取失當,而待後儒之補益耶?則又曰:孔子皆未見也。然則己爲博洽,而孔子爲弇陋矣。其無知妄作,于是可見。

步庶

  《易辨終備》:地動山崩淪。鄭《注》:崩淪,若步庶崩者也。按:步庶,乃沙鹿之誤,此用《公羊》襲邑之説,謂沙鹿淪入地中也。彼傳自以沙鹿爲邑名,鄭借以説山耳。

傍害

  《易辨終備》:傍害水𣲺江德潰。鄭《注》:傍,水𣲺貌。按:《堯典》:湯湯洪水方割。方割卽此傍害,謂洪水潰决而爲害也。下云水害衍字。滂滂,誼亦同。緯書猶存古義。

嘗步於射術

  《吳越春秋·句踐陰謀外傳》:臣楚之鄙人,嘗步於射術,未能悉知其道。按步者,習也。《廣韻》𩣝下云:𩣝馬,習馬。案《左傳》曰:左師見夫人之步馬。字不從馬。據此是步有習誼。步於射術者,習於射術也。但《左傳》步馬,則非謂習馬,余別有説。

三家詩互相是非

  三家《詩》雖與毛異,亦互相是非。猶《公羊》、《穀梁》雖異《左氏》,亦互相是非也。《春秋演孔圖》曰:《詩》含五際六情,絶於申。宋均曰:申,謂申公也。此以申公説《詩》,不言五際,其六情之説,又異《齊詩》,是以云爾。是作《演孔圖》者,本治《齊詩》,而以《魯詩》爲非。而魏默深著《詩古微》,欲合三家爲一,固有所不能矣。

如彼棲苴

  《大雅·召旻》:如彼棲苴。《傳》:苴,水中浮草也。苴上當脱棲字。《有客》云:有萋有且。《傳》:萋且,敬愼貌。萋且、棲苴,皆雙聲連語,故或爲敬愼貌,或爲水中浮草,不得去棲字爲訓也。

小人毒其正

  《緇衣》:惟君子能好其正,小人毒其正。《詩》云:君子好仇。《注》:正當爲匹。麟按:毒當爲毐,毐訓士之無行者,從毋,卽謂女有姦之者,止之勿令姦也。然則毐謂士有滛行,秦之嫪毐,滛于太后,其名曰毐,名實相應,猶石惡爲惡人矣。毐其匹者,滛其匹也。謂夫婦無別,好合無度也。

貍首

  劉敞《七經小傳》,以貍首爲鵲巢之誤。謂因篆文相似。然𩠐與巢上體相似,其下不類。鵲字篆文作𩁆、作舃,與貍字全不相似。強謂之同,猶指鹿爲馬,其足掩衆人之目乎?而魏默深極信之,且于王伯厚所據《大戴·投壺》篇所云歌鹿鳴貍首鵲巢者,謂之郢書燕説,而謂《射義》云:諸侯以貍首爲節,樂會時也。以會合之得時喩會合之及時,正《鵲巢》之義。抑思貍首所言小大莫處御于君所者,非樂宴會之及時乎?又謂亢而射女,非建國親侯之義,不知天下一家之世,凡諸侯有跋扈不馴、不共王職者,非獨天子所惡,亦諸侯所共憤,豈若後世之朋比爲奸,狐兔相悲者乎?以此爲言語觸犯,則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心矣。若萇弘謂射不來以爲厭勝,此自以經術爲神怪,豈可歸咎古詩乎?嗚呼!笘籥之不習,點畫之不知,而欲厚誣古人,難矣!

言語

  言字,《爾雅》、《毛傳》皆有我訓。則知《説文》語字後出,古止作吾。蓋直言爲言,引申爲我。論難爲吾,引申爲我自稱,意相同也。不然吾字从口,而語字从言,亦本从口,不亦複沓無理乎?

狼跋

羌亥

褅嚳褅舜

秦中

白生

騶虞

仲氏任只

夔 后夔

齊詩商頌

刪詩申義

積思

詩大澤之博

郁夷 柳穀

疐劫

案往舊造説謂之五行

有由辟焉

今世上黨無人參說

周狗

光宅天下

榮光汨河

其人天且劓

應上公

琅鳥

不寁故也 不寁好也

於我歸處

是故謀閉而不興

廣韻分合失當

宋人廣唐韻

豔妻煽方處

五藏所屬同異

則民事接勞而不謀

不義不顧

飛蓬之間不在所賓

黃金一鎰百乘一宿之盡也

名卿

曲均

刑則交寒害釱 刑則燒交疆郊

壺士以爲亡資

主盛處賢

好邇而訓於禮

擧財長工以止民用

鉤弦之造

詭陳之行

沈疑

不以傷年

猶傶則疏之 猶疏則數之

父繫而伏之

辱舉其死

聚宗以朝殺

吾君故取夷吾謂普

使君親之察同索屬故也

前後不慈

應國之稱號亦更矣

鼠應廣之實陰陽之數也華若落之名祭之號也

三曾

善心安愛

臣使官無滿其禮三強

刑振以豐豐振以刻

而上不調滛

水可扼而使東西南北及高

五種無不宜其立后而手實

各有穀造

其人夷姤

太惢

凡首

扶臺

天子三百領

地之東西二萬八千里南北二萬六千里

其賈中純萬泉也

谿谷報上之水

外鑿二十䖟韘十七湛

開國閉辱知其緣地之利者 奈其斝辱知神次者

椽能踰則椽於踰

棧臺

鹿臺

天堇

自妾之身之不爲人持接也

不以逐子傷義

行忿速遂沒法賊發

進退若雷電而無所疑匱

蕭何九章

殂落而死

窮蟬

馮夷

化益

大備

羿

錙壇之宮

論近世古文家不識字

明填 填章 稹章

解論語宰予晝寢事

信宮

子柳 子碩

束矢

白矢參連

邊璋

興迷亂于政

學有緝熙于光明

葉公之顧命

匡坐

萬年梓

蓋云歸哉

論縣丞典史之稱

魯子

蘭陵人喜字卿善爲學

列子爲僞書

后稷爲司馬

  ↑返回頂部  


每日一字一词

 题库  题库 题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