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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衛有人焉,汙群潔獨,師聖友賢,不明於諸子,間或從孟軻遊。在貧逃官,將仕不妻,宜若狂然。鄉之君子以言譎曰:「若雖不明於諸子,然且從軻。軻為書曰:‘仕非為貧也,而有時乎為貧;娶妻非為養也,而有時乎為養。’今聞若推養於弟,避媒竄祿。聖耶孟軻邪,俱不識也。」對曰:「此吾母也。吾母教我曰:‘無以貧故不擇官,不擇官滋汝以偷也;無以養故不擇婚,不擇婚滋汝以累也。孝在便吾心也,孝不在便吾身也。愉愉授枕者便吾身也,孳孳受道術者便吾心也。若便然。汝不見馬牛羊豨乎?同費芻豢也,馬牛則免也,羊豨則不免。無他,牛以耕免,馬以駕免,豈惟芻豢為然。人有大焉,汝當勤其道者也。’我對曰: ‘某聞會盟則牲馬,宗廟則犧牛,如此不以免,柰何?’吾母嗟曰:‘汝誠得列於會盟,薦於宗廟,雖不免,吾言讙。’我固受教於吾母矣。不然,我何以得專此,如牽人言而戾母心,不知其子也。」鄉之君子退曰:「吾聞曾子能養誌者也,若人曾子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