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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門集註杜工部詩 卷第六 唐 杜甫 撰 宋 闕名 集注 宋 呂大房 撰年譜宋 蔡興宗 撰年譜 宋 魯訔 撰年譜 景南海潘氏藏宋刊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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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門集註杜工部詩卷第六
宫殿宫詞附
古詩二首 律詩五首
玉華宫師曰自此詩以不至羗村乃甫趍鄜路逢所經見兼𫐠抵家情況讀者可以隨篇曉其意也
溪回松風長梅曰苻堅墓在此宫前有溪曰醽醁盖取溪色如酒色之碧也溪回言回逺也惟回逺故松風不歇
蒼䑕竄古瓦不知何王殿遺構絶壁下隂房火青
洙曰淮南子人血爲憐許愼云兵死之血爲火燐者
火之名〇趙曰謝靈運登石門最髙頂詩晨䇿尋絶壁此宫在坊州宜君
縣正觀二十年太宗所作也髙宗永徽二年廢之爲寺而公今詩云云壞道哀湍㵼洙曰書說築傳嵓之野註
𫝊氏之嵓在虞號之界通道所經有澗水壞道常使胥靡刑人等護此道萬眞笙竽秋色洙曰一作
氣正蕭洒洙曰莊子齊物篇子綦曰汝聞地而末聞天
子游曰地
則衆竅是也人
則比竹是也敢問天下
子綦曰夫吹萬不同而使其自巳也美人爲黃土況乃粉黛假當時侍金輿
故物獨石馬梅曰潘岳美人歸重泉列子粉白黛黒佩環雜芷若○蘇曰梁隱過𫇮林覽遺蹟了無故舊碑文考
驗往事獨石馬在茂草中憂來藉草坐浩歌淚盈把冉冉征途間誰
是長年者洙曰天台賦萋萋之纎草又嗟人生之短期孰長年之能執
九成宫洙曰武德元年廢麟遊郡置鄜州有九成宫即隋仁壽宫隋文帝崩於此
蒼山入百里崖斷如杵臼曽宫慿風逈洙曰一作迴岌嶪
土囊口鄭曰上逆及下逆怯切○洙曰宋玉風賦夫風生於地起於青蘋之末侵淫谿谷盛怒於士囊之口西京賦狀
嵬峩以岌嶪也立神扶棟樑鑿翠開戸牖敏修曰魯靈光神靈扶其棟宇其陽
産靈芝曰隋文帝終南山陽石柱上産金花芝十莖○趙曰以言瑞物断生如漢廟柱生芝其隂
宿牛斗洙曰西都賦其陽則崇山隱天幽林穹谷其隂則冠以九峻陪以甘泉天台賦䕃牛宿以曜舉〇趙曰以言其
髙紛披長松倒揭𡿒怪石走鄭曰𡿒魚列切〇趙曰洞簫賦凱風紛披魯靈光殿賦
飛陛揭𡿒縁雲上哀猿啼一聲客淚迸林藪洙曰宜都山川記曰峽中猿鳴至清
諸山谷傳其響泠泠不絶行者歌三聲淚霑衣荒哉隋家帝製此今頽朽洙曰楊素爲隋文帝
營仁壽宫仁壽宫規構鴻侈文帝怒曰素爲吾掊怨天下素懼封倫曰毋恐后至當自免旣而果然向使國不亡
焉爲巨唐有洙曰齊景公遊牛山北臨其國曰若何去此而死乎晏子曰使賢人常守則太公有之吾君安得
此位而爲流涕是不仁也齊侯飲酒樂曰若何晏曰昔爽鳩氏始居此季萴逢伯陵蒲姑氏太公因之古無死則爽鳩之樂非君
所願得也傳曰不有廢也君何以興雖無新增修尚置官居守廵非瑤水
逺洙曰王元長曲水序夏后兩龍載驅璿臺之上穆滿八駿如舞瑤水之隂言周穆王遊於崑崙山見西王母與宴於瑤池
之上也跡是雕墻後洙曰五子之歌峻宇雕墻註雕飾畫也我來屬時危仰望
嗟嘆乆天王守太白洙曰趙充國傳曰今太白髙深入者勝天王天子也守太白待時而進也○趙曰守
音狩太白山名守之爲義言肅宗在鳯翔也駐馬更搔首
早朝大明宫呈兩省寮友新添賈至
銀燭朝天紫陌長禁城春色曉蒼蒼千條弱柳垂青
𤨏百囀流鸎滿建章劒佩聲隨玉墀歩衣冠身染御
爐香共沐恩波鳯池裏朝朝染翰侍君王
和賈至舎人早朝大明宫洙曰舎人先丗掌𢇁綸○鄭曰長安志東内大明宫
五夜漏聲催曉箭洙曰顔氏家訓云或問一夜何故五更更何所訓荅曰魏漢以來謂爲甲夜乙夜丙
夜丁夜戊夜又云一鼓二鼔三鼔四鼔五鼔亦云一更二更三更四更五更皆以五爲莭更歷也經也鼔五四更爾〇趙曰魏漢以
來名夜有五起於甲盡於戊故曰五夜故公所言指言五更𥘉也○師曰箭乃漏箭軍中傳箭以直更五夜謂五鼔天將曉也九
重洙曰一作天春色醉仙桃洙曰天子之門九重漢武故事西王母齎其桃七枚獻帝帝欲留核種之王母
𥬇曰此桃一千年生一千年結實人壽幾何遂止西王母指東方朔曰仙桃三熟此兒巳三偷〇趙曰春色著桃酣醉然以宫中之
物故得以仙桃爲言○師曰凡詩稱春者皆酒也如趨東春燒青春之𩔖春色醉仙桃言入朝飲酒其色如桃今俗云相公入朝是
也杜亦云汝陽三斗始朝天正此之謂也旌旗日暖龍蛇動趙曰東坡曰杜甫七言之偉麗者余𥨸謂
夏文莊硯中旗影動龍蛇徐師川旌旗不動御爐香皆剽杜也然工拙可見矣而御廬香豈於旌旗動不動乎宫殿風
㣲燕雀髙蘇曰言當時持權者皆小人而燕雀微物尚乗宫殿之風自工部隂蓄有巧思王子淵曰鵰鷹飛平川闊
野寧肯視燕雀哉〇余曰百斛明珠云七言之偉麗者杜子美如此二句後寂寥無聞〇趙曰或以燕雀髙比小人得位則龍蛇動
又何所比乎後學妄引此以爲東坡事實而遽穿鑿如此朝罷香煙携滿䄂蘇曰韋賢詩曰御爐煙滿
䄂丞相出朝時詩成珠玉在揮毫欲知丗掌絲綸美趙曰賈至曽之子也曾於
開元間與蘇晉同掌制誥玄宗幸蜀拜至起居舎人帝曰昔先天誥命乃父爲之辭今兹命冊乃爾爲之兩朝盛典出卿家父子可
謂繼美矣○昱日記緇衣篇王言如絲其出如綸王言如綸其出如綍注言言出彌大也綸今有秩嗇夫所佩也池上
于洙曰一作如今有洙曰一作得鳯毛時可曰宋書謝鳯子超宗有文辭𥙷新安王常侍作王母殷叔儀誄帝大
嗟賞謝莊曰超宗殊有鳯毛
同前新添 王 維
絳幘雞人送曉籌尚衣方進翠雲裘九天閶闔開宫
殿萬國衣冠拜冕旒日色纔臨仙掌動香煙欲傍衮
龍浮朝罷須裁五色詔佩聲歸到鳯池頭
同前新添 岑 參
雞鳴紫陌曙光寒鸎轉皇州春色䦨金鏁曉鍾開萬
戸主階仙仗擁千官花迎劒佩星初落柳拂旌旗露
未乾獨有鳯凰池上客陽春一曲和皆難
宣政殿退朝晚出左掖鄭曰掖夷益切長安志宣政門内有宣政殿殿東有東上
閤門西有西上閤門故以掖稱
天門目射黄金牓洙曰崔融詩金牓照晨光銅鈎起夕凉春殿晴曛赤羽旗
洙曰以赤鳥羽爲旗宫草微微洙曰一云霏霏承委珮洙曰曲禮主佩垂則臣佩委爐煙
細細駐遊絲洙曰遊絲蛛絲之遊散者香煙似之雲近蓬萊常五色雪殘
鳷鵲亦多時鄭曰鳷章移切〇洙曰蓬萊殿名鳷鵲樓名○趙曰蓬萊殿名也鳷鵲漢觀名在甘泉宫〇秦曰謝
玄暉詩云金波麗鳷鵲則借漢殿觀名以比當時之禁掖侍臣緩歩歸靑𤨏洙曰青𤨏門也以青畫戸
邊鏤中天子制也○趙曰靑𤨏漢門在未央宫今亦借用退食從容岀毎遲昱曰羔羊詩自公退食
紫宸殿退朝口號鄭曰長安志宣政殿北曰紫宸門内有紫宸殿即内衙正殿
戸外昭容紫䄂垂洙曰唐制昭容正二品係九嬪○田曰唐制天子坐朝宫人 引至殿上敬宗天祐二年
始止小黄門祇𠋫引從宫人不得出内䨇瞻御座引朝儀蒼舒曰右按唐制天子坐朝宫人引至殿
上至天祐二年十二月詔曰宫嬪女職本備内任今後毎遇延英坐日只令小黄門祗𠋫引從宫人不得岀内又百官志註昭容爲
九嬪正二品〇趙曰應用昭儀二人爲引謂之瞻則回瞻也香飄合殿春風轉花覆千
官淑景洙曰一作日移師曰淑景日景也晝漏聲洙曰一作稀聞髙閣報趙曰
以閣之髙而傳之逺也天顔有喜近臣知洙曰言近臣密邇清光宫中每出歸
東省㑹送䕫龍集洙曰一作到鳯池洙曰䕫龍舜之良臣䕫典樂龍納言鳯池荀朂爲中
書令及罷云奪我鳯鳯池○趙曰唐制左拾遺領門下省而門下省在東故曰東省
宫詞 律詩九首
秋興五首同作八首餘見四時門
聞道長安似弈碁洙曰弈碁互勝也百年丗事不勝洙曰一作堪悲王
侯第宅皆新主洙曰以䘮亂而傷主也左太冲濟濟王城内赫赫王侯居文武衣冠異昔
時洙曰非故舊也直北關山金鼔振洙曰時河北尚用兵也〇趙曰言䕫州之北用兵乃隴古関輔
間也舊本輒云河北尚用兵考之大曆二年豈有此事乎征西車馬羽書遲楷曰征西興於漢代以張
遼爲征西大將軍也一作馳〇趙曰此所云西指言吐蕃之過征西者將軍之號也魚龍寂寞秋江冷
故國平居有所思洙曰秦有魚龍川〇修可曰草閣秋興詩乃䕫州所作豈可言秦之魚龍川乎按酈
元水經曰魚龍以秋日爲夜龍秋分而降蟄寢於淵故以秋日爲夜也此二詩皆秋時是以子美言魚龍回夜水魚龍寂寞秋江冷
也○趙曰言故國平時之事今有所思也
蓬萊宫闕對南山承露金莖霄漢間洙曰漢武帝置金露盤西都賦
抗仙掌以承露摧䨇立之金莖軼埃壒之混濁鮮顥氣之清英西望瑶池降王母洙曰漢武帝内傳七月七
日西王母降漢武帝夜忽見天西南如有白雲起俄頃王母至〇趙曰周穆王觴王母於瑶池之上今云望瑶池則望其自瑶池而
降也東來紫氣滿函關洙曰老子傳注列仙傳曰関令尹喜者周大夫也善學星𪧐服精華隱徳行仁
時人莫知老子西遊喜先見其氣知眞人當過𠋫物色而迹之果得老子亦知其竒爲著書與老子俱之流沙之西服巨勝實莫知
其所終亦著書九篇名関令子雲移雉尾開宫扇洙曰見雲横雉尾髙注〇趙曰崔豹古今注云商髙
宗有雊雉之祥服章多用翟羽故有雉尾扇今公言天子雉扇則天子御朝用日繞龍鱗識聖顔一
卧滄江驚嵗晚趙曰公自謂也幾回靑𤨏朝班洙曰見通籍踰靑𤨏注〇
趙曰想望省中諸公之朝也靑𤨏者漢未央宫中門名
瞿唐峽口曲江頭萬里風煙接素秋洙曰瞿唐曲江雖南北萬里相逺而秋止
一色也花萼夾城通御氣洙曰見白日雷霆夾城仗注○趙曰花萼明皇樓名芙蓉小
苑入邊愁洙曰見靑春波浪芙蓉園注花萼樓芙蓉園皆長安宫禁故事〇趙曰芙蓉苑在敦化坊本天子遊幸之
地而今乃有邊愁入於其間以紀吐蕃之亂當䧟京師故也珠簾繡柱圍黄鶴洙曰昭陽殿織珠爲
簾風至則鳴如珩珮之聲○趙曰言綉窠作䨇鶴圎而用茰線繡爲鶴也舊解惑於黄鶴二字遂便以爲黄鶴樓非錦纜
牙檣起白鷗廻首可憐歌舞地秦中自出帝王州洙曰
謝元暉鼔吹曲江南佳麗地金陵帝王州
昆明池水漢時功洙曰初武帝欲征昆明夷爲有填河乃作池以習水戰因而得名武帝
旌旗在眼中織女機絲虚月夜石鯨鱗甲動秋風洙曰西京
雜記昆明他刻玉石爲鯨毎至雷雨鯨常鳴吼鬐尾皆動漢丗祭之以祈雨往往有驗西都賦集乎豫章之宇臨乎昆明之池左牽
牛織女似雲漢之無涯○修可曰西都賦註武帝鑿昆明池於左右作牽牛織女以象天河波漂菰米沉雲
黒洙曰西京雜記太液池邊皆是雕胡緑節之𩔖菰之有米者長安人謂之爲彫胡菰之有首者謂之緑節見滑憶彫胡飯註〇
趙曰言菰之多其望之長逺黯黯如雲之黒也露冷蓮房墜粉紅洙曰蓮房蓮花也〇修可曰蓮房墜
粉紅謂蓮實上花葉墜也爾雅荷芙蓉芙蕖其華菡蓞其實蓮其中的郭璞註云蓮謂房也的房中子也以此考之則蓮房非花矣
唐本草圗經云菰又謂之茭白嵗乆者中心生白臺如小兒臂謂之菰手其臺中有黒者謂之茭欝至後結實乃彫胡米也沉雲黒
其茭欎乎○趙曰言蓮花一朶而諸相是花房中巳自有一蓮蓬其房中有的其的有薏皆分明也關塞極天唯
鳥道洙曰言道路多俠所通者鳥道而巳○趙曰言白帝城之塞鳥道則一帶皆髙山也○沈曰南中地志交趾郡治龍
徧縣自興古鳥道四百里江湖滿地一漁翁趙曰公自謂也
昆吾御宿自逶迤鄭曰晉灼曰昆吾地名有亭顔師古曰御宿苑在長安城南孟東曰諸宫别觀不許
人往來上宿皆宿於此故名御宿紫閣峯隂入渼陂洙曰一云紫閣峯隂入渼陂昆吾御宿自逶迤
鄭曰渼莫彼切今本作𣻌如亮切非是〇趙曰此篇紀其舊遊𣻌陂之事也昆吾御宿皆地名以長安志考之在萬年縣西紫閣峯
終南山之峯名香稻啄餘鸚鵡粒碧梧棲老鳯凰枝余曰古今詩話云紅飯啄
餘鸚鵡粒碧梧棲老鳯凰枝此語反而意竒退之詩云舞鑑鸞窺沼行天馬度橋亦效此里佳人拾翠春相
問洙曰洛神賦或拾翠羽〇趙曰費昶春郊望美人詩芳郊拾翠人仙侣同舟晚更移洙曰李膺
郭林宗同舟而濟人望之爲仙舟綵筆昔曾干氣象白頭吟望苦低垂
洙曰卓文君有白頭吟〇趙曰公自言昔日曽携綵筆題詩干歷其氣象老矣正白頭中吟詠而望之其頭苦於低垂
洞房
洞房環珮冷玉殿起秋風蘇曰楊妃過温湯行云玉殿空掩屝秋風動琪樹昔日䌓華事盡逐
流波去介甫永叔俱稱絶題〇趙曰此篇思長安而懷帝闕也言洞房所以環珮冷者以玉殿起秋風之時也楚辭脩容脩態亘洞
房秦地應新月龍池滿舊宫洙曰興慶宫明皇潜龍之地也有龍池在焉○趙曰按長
安志龍池在興慶宫躍龍門南本是平地垂拱初因雨水流潦成小池至景龍中爾亘數頃深至數丈常有雲氣或見黄龍繫
舟今夜逺洙曰莊子謂藏舟於壑謂之固矣然夜半有力者之而走淸漏往時同洙曰漏聲
依舊也○趙曰所繋舟之處去秦地爲逺而想像淸漏與往時無異萬里黄山北園陵白露中
洙曰東方朔㣲行始北至池陽西至黄山晉灼曰宫名在槐里〇趙曰尤見懷長安之心切矣舊所引脫誤今桉傳去唐帝㣲行而
至黄山蓋右扶風槐里縣有黄山宫惠二年所起
宿昔洙曰詠天寳中事也
𪧐昔靑門裏逸曰靑門京城東門蓬萊仗數移鄭曰數色角切○逸曰蓬萊殿名花
驕迎雜樹洗曰天寳中最重木芍藥群花不可比其貴盛〇趙曰言雜樹之花則如桃李之屬沈約望春詩春風搖
雜樹龍喜出平池洙曰柳芳傳信記云天寳中興慶宫小龍常游於宫垣南溝水中落日留
王母洙曰山海經云西王母狀如人狗尾蓬頭戴勝善嘯居洵水之涯漢武帝内傳云西王母與上元夫人降帝美容貎神仙
人也㣲風𠋣少兒洙曰衞靑傳衞媪次女少兒○趙曰王母以言楊貴妃少兒以言妃之諸姨矣少兒則衛少兒
也宫中行樂秘夢符曰右按前漢書周仁爲人隂重不泄得幸入卧内於後宫秘戲少有外人知
能畫
能畫毛延壽洙曰西京雜記杜陵畫工毛延壽善爲人形醜好老少必得其眞投壷郭舎人
洙曰東方朔傳幸倡郭舎人滑稽不窮西京雜記武帝時郭舎人善投壷以竹爲矢不用𣗥也能激矢令還一矢百餘反謂之驍言
如博之豎於輩中爲驍傑也每爲武帝投壷輒賜金帛也毎蒙天一𥬇洙曰玉女投壷天爲之𥬇則電○修可曰
仙傳拾遺大公與玉女投壷不入者天爲之嚂嘘注嚂嘘開口𥬇也又太平御覽載神異慱曰東王公與玉女投壷設而不接天爲
之𥬇開口流光今電是也二說大同小異〇師曰玄宗時承平日乆驕逸遂生百技皆能感動帝意故云云復以物
皆春政化平如水洙曰言無偏詖也皇恩斷若神洙曰言不可測也時
時用抵戲亦未雜風塵洙曰抵戲謂角抵也今兩兩相當角力量其技爾〇趙曰言至用抵戲而
止不甚雜民俗之風塵事也
闘雞鮑曰東城父老傳云明皇以乙酉生而喜闘雞兆亂之象也
闘雞初賜錦洙曰楊妃外傳云國忠始以闘雞供奉曹子建闘雞東郊道○趙曰明皇好闘雞有賈昌者以善養
雞蒙寵當時爲之歌曰生兒不用識文字闘雞走犬勝讀書賈家小兒年十三冨貴榮華代不如推此則賜錦可知矣舊所引國忠
事皆妄舞馬旣登洙曰旣一作解明皇常令教舞四百蹄臣之爲某家 驕其曲謂之傾盃樂奮首鼔尾無
不應節又施三層木牀乗馬於上抃轉如飛命壯士舉馬舞於榻上安禄山亂馬散落人間田承嗣得之一日軍中大饗馬聞樂而
舞承嗣以爲妖而殺之簾下宫人出樓前御柳洙臼一作曲長仙遊終一
閟女樂乆無香洙曰謂禄山亂天子岀幸女樂流散也○趙曰仙遊言明皇上昇矣宜女樂之乆無香也
寂寞驪山道淸秋草木黄洙曰言不復行幸也○定功日傷嘆之也秋風辭云草木黄落
𠔃鴈南飛
省宇 律詩五首
題省中院壁
掖垣竹埤梧十㝷趙曰禁掖之垣墻也竹埤當側聲國語訟桓不生埤註云埤下濕也音卑又皮靡切
洞門對雪洙曰一作霤常隂隂洙曰洞門猶洞戸○師曰董賢傳重殿洞門註洞門謂門之相當也
〇定功曰對雪當作對霤左太冲吳都賦云増岡重阻列眞之宇王當對霤石室相距蓋是詩有鳴鳲乳燕落花遊絲之話乃春時
非可言對雪但傳冩之誤○曰魯直常云唐省中皆青壁畫雪落花遊絲白日靜洙曰梁簡文帝
春日詩落花隨鷰入遊絲帶蝶驚鳴鳩乳鷰靑春深洙曰乳鷰雛鷰腐儒衰
晚謬通籍洙曰黥布傳上置酒對衆折隋何曰腐儒爲天下安用腐儒哉師古註腐者爛敗言無所堪者通籍
見通籍㣲班添註退食遲回違寸心衮職曾無一字𥙷洙曰詩衮職有
闕仲山甫補之註衮君之上服𥙷之善𥙷過〇趙曰公前爲拾遺故用𥙷衮事不必泥仲山甫爲宰相事也許身愧
比䨇南金洙曰古詩美人贈我緑綺琴何以報之𩀱南金○師曰甫自賦歸謁肅宗肅宗授左拾遺得通籍禁省退
食遟回違寸心言老年仕宦非其本心况無忠言以𥙷天子無以報君恩之重故云許身愧比䨇南金
春宿左省
花隱掖垣暮趙曰隱者隱蔽之也啾啾棲鳥過星臨萬户動月
傍九霄多趙曰使漢宫千門萬戸之萬戸也九霄多意言九霄之間月色明遍斯爲多也不寢聽金
鑰因風想玉珂鄭曰丘何切〇洙曰玉珂鳴珂也○蒼舒曰按通典老鵰入海爲珬可截作馬勒謂之珂
〇曰郭汕立風簷時聽玉珂〇趙曰兩句有封事而欲上故聽開門且想朝馬之鳴珂也明朝有封事洙曰
言事也欲其密故封之以逹數問夜如何鄭曰數色角切○趙曰起於詩夜如何其也〇師曰漢武帝爲千門
萬戸之遊萬户指宫中之門也月傍九霄言親近天子也聽金鑰恐天子門開羣臣入朝風傳玉珂之聲故數問夜如何玉珂導者
所鳴之珂或云鳥非也
晚出左掖
晝刻傳呼淺洙曰新漏刻銘云衞宏載傳呼之節較而未詳註衛宏著漢儀使夜漏起宫衞傳呼以爲備也
〇趙曰傳呼淺則傳呼在晝不夜之逺也春旗簇仗齊洙曰春旗羽衛〇孫曰記月令退朝
花厎散歸院柳邊迷樓雪融城濕宫雲去殿低避人
焚諌草𮪍馬欲雞栖洙曰髙士簾毎有獻納必焚其草文選雞登栖而歛翼〇師曰𮪍馬出在掖雞
欲棲于時謂日 之夕矣肅宗至徳𥘉子美爲拾遺岑參爲𥙷闕或問二人孰賢杜田曰子美賢或曰何以知之曰以其詩知之子美之
詩曰避人焚諌草𮪍馬欲雞栖又曰明朝有封事數問夜如何參之詩曰聖朝無闕事自覺諌書稀至德初安史之亂方劇上皇在
蜀朝野騷然果無闕事時耶
宿府
清秋幕府井梧寒洙曰梧桐也○趙曰魏明帝詩䨇梧生枯井詩用井梧自此始矣獨有
江城蠟炬殘永夜角聲悲自語中天月色好誰看蘇曰
李固邊角風急永夜無寐時唯自語鄭當時中天月色皎㓗故人流落千里不知渠與誰看也風塵荏苒音
書絶關塞蕭條行路難巳忍伶俜十年事洙曰伶俜猶零丁也流落
貌強移栖息一枝安洙曰莊子言鵬鷃事而云鷦鷯巢於深林不過一枝以謂性各有極苟足其極
則不知其所以然矣
院中晚晴懷西郭茅舎
幕府秋風日夜淸洙曰幕府事見送髙三十五書記詩武帝拜霍去病大將軍於幕府中故號幕府也
澹雲踈雨過髙城葉心朱實堪時落洙曰劉越石朱實隕勁風繁茰落素
秋階面靑苔先自生洙曰沈休文詩賔除緑錢滿客位紫苔生復有樓臺衘
暮景不勞鍾鼔報新晴浣花溪裏花饒𥬇肯信吾兼
洙曰一作今吏隱名洙曰公嘗爲嚴公叅謀故云吏隱○趙曰言浣花之開似能獻𥬇必𥬇我離草堂而𪧐院此中
有公家事亦不信我兼爲吏隱也字 出汝南先賢傳鄭欽吏隱於蟻陂之陽兼一作今
陵廟
古詩二首 律詩十四首
橋陵詩三十韻因呈縣内諸官鮑曰開元三年六月睿宗崩十
月葬橋陵公故有是詩○師曰天子之墳曰山陵取其髙大之義
先帝昔晏駕洙曰前漢天文志宫車晏駕註天子當晨起早作而方崩殞故稱晏駕者凡臣子之心猶謂宫
車晚出也○趙曰先帝言睿宗也茲山朝百靈洙日海賦竭盤石栖百靈○趙曰兹山橋陵也陸機作吴大
帝誄有云幽驅百靈崇岡擁象設洙曰𥞇叔夜琴賦託峻岳之崇崗沃野開天庭洙曰張平
子西京賦廣沃野厥田上上實爲地之奥區神臯○夢符曰右按楚詞招魂象設君室静安間些即事壯重險
洙曰易習坎重險也天台賦履重險而逾坂沈休文即事旣多矣論功超五丁洙曰蜀王本紀曰天爲蜀王生
五丁力士能徙山秦王獻美女與蜀王蜀王遣五丁迎女見一大蛇入山穴中五丁共引蛇山崩秦五女皆上山化爲石坡陁
因厚地洙曰相如二丗賦登坡陁之長坂却略羅峻屏修可曰孫綽詩逺山却畧羅峻屏○蒼舒
曰天台賦壁立之翠屏雲闕虚冉冉洙曰天台賦雙闕雲竦以夾路風松肅泠泠洙曰
顔延年拜陵廟詩松風遵路急離騷七諌下泠泠而來風蘇武詩泠泠一何悲石門霜露白玉殿莓
苔靑洙曰孫綽踐莓苔之滑石異苑曰天台山石有莓苔之險宫女曉知署祠官朝見
星趙曰以其勤洛而䖍於從事也空梁簇畫㦸脩可曰隋薜道衡云空梁落燕泥隂井
敲銅瓶中使日夜繼惟王心不寧豈徒䘏備享尚謂
求無形趙曰禮記備物之享禮云視於無形孝理敦國政神凝推道經洙曰莊子
曰用志不分乃凝於神瑞芝産廟柱洙曰唐書肅宗延英殿御座梁上生玉芝一莖三花上製靈芝詩〇趙曰
自是橋陵廟中柱耳舊註却引肅宗延英殿梁上生芝非是好鳥鳴洙曰一作巢巖扄修可曰曹子建
好鳥鳴髙枝髙岳前嵂崒洪河左瀅濙鄭曰上烏定下于扄切小水也〇洙曰西都賦
右界襃斜隴首之險帶以洪河涇渭之川○趙曰髙岳指嵩髙山也字起於嵩髙惟岳洪河指言橋陵之左是洪河所過也金
城蓄峻趾洙曰班固賦建金城之萬雉乃鑿墉之趾以益其髙也〇修可曰金城地名前漢地理志秦地西有金城
武威唐以金城爲蘭州郡公以金城對沙苑其爲地名可知○炎曰漢金城郡註云昭帝始元六年置應劭曰𥘉築城得金故曰金
城沙苑交𢌞汀永與奥區固洙曰西都賦防禦之阻則天地之奥區焉張平子賦寔爲地之
奥區神皐川原紛眇冥居然赤縣立洙曰張衡慮圖曰崑崙東有赤縣之州風雨有時寒暑有
節苟非此土南則多暑北則多寒東則多隂故聖主不處焉史記鄒著書云中囯於天下八十一分居其一分耳中囯名赤縣内
自有九州禹之叙九州是也不得爲州數中囯外亦如赤縣州者有九乃謂九州也〇趙曰蒲城縣本屬同州開元四年以縣之豐
山建睿宗橋陵改爲奉先縣仍𨽻京兆府十七年舁爲赤故公詩言赤縣舊註引崑崙東有赤縣非是臺榭争岧
亭洙曰江淹詩岧亭南樓期西京賦于雲霧而上逹亭亭以迢迢官屬果稱是聲華眞
可聽洙曰謂縣内諸官也○蘇曰二陸聲華使人可服王劉美竹潤洙曰爾雅東南之美者有㑹稽之竹箭焉
晉江遁竹賦有嘉生之美竹翕幽液以潤夲裴李春蘭馨洙曰説文蘭香草也嵇叔夜琴賦春蘭其東
鄭氏才振古洙曰詩振兹如古註振自也啖侯筆不停鄭曰啖杜覧切〇洙曰王劉裴李鄭
啖皆當時赤縣官也〇趙曰禰正平鸚鵡賦序衡因爲賦筆不停綴遣辭必中律鄭曰中丁仲切○洙曰陸士衡
文賦放言遣辭良多変矣禹以聲爲律身爲度利物常發硎鄭曰奚經切硎石也〇洙曰莊子養生篇庖丁爲文惠君
解牛文恵君曰譆善哉拔蓋至此乎庖丁釋刀對曰臣之所好者道也進乎拔矣始臣之解牛之時所見无非牛者三年之後未嘗
見全牛也今臣之刀十九年而所解數千牛矣而刀刃新發於硎綺繡相展轉琳琅愈洙曰一作
逾青熒洙曰禹貢雍州厥貢球琳琅玕註皆玉名琅玕石而似珠西都賦琳珉靑熒校獵賦玉名嶜崟昡耀靑熒側
聞魯恭化洙曰後漢魯恭字仲廉爲中牟令專以德化爲理不任刑罰河南尹𡊮安聞之疑其不實使仁恕肥親
往察之肥還府以三異狀白安安因上書言狀帝異之秉德崔瑗銘洙曰後漢崔瑗字子王髙於文辭尤喜爲
書記箴銘所著賦碑箴頌今座右銘傳於世太史𠋫鳬影王喬隨鶴翎洙曰見終明府
水樓并昔遊詩註朝儀限霄漢洙曰謝靈運照灼爛霄漢又結念屬霄漢孤景莫与謾○趙曰此公之自
述也知縣入朝矣而公不得預朝此所以自嘆耳客思廻林坰洙曰謝惠連相送越林坰〇趙曰爾雅林外謂
之坰轗軻辭下杜鄭曰上苦感下口左切○洙曰孝宣紀尢樂杜鄠之間率常在下杜孟康曰在長安南師古曰
下杜即今之杜城飄颻凌濁涇吕曰詩涇以渭濁諸生舊短洙曰婁敬日臣衣帛
衣帛見衣衣
見○趙曰使貧者衣短褐也舊註引㟺敬衣
見非是旅泛一浮萍洙日古詩泛泛江漢萍漂
蕩水元根劉霊曰俯觀万物擾焉如水之載浮萍王逸曰自比如萍隨水浮遊荒嵗兒女痩暮途
涕泗零吕曰漢書主父偃曰日暮途逺吾故倒行而逆施詩涕泗滂沱主人念老馬洙曰韓詩外傳
日昔者田子方岀見老母於野喟然有志問於御者曰故公家畜也罷而不爲用故放出田子方曰少尽其力而老弃其身仁者之
不爲也束帛贖之窮士聞之知所歸心焉𪠘宇容秋螢流寓理豈愜趙曰謝霊運擬王粲
詩序云家本秦川貴公子遭亂流寓自傷情多也窮愁醉未醒修可曰史記虞卿非窮愁亦不能著書以自見
於後丗何當擺俗累浩蕩乗滄溟洙曰史虞卿傳賛虞卿非窮愁亦不能著書以自見
於後丗〇蘇曰蘇勛何時擺脫俗累乗一葉泛滄之浩蕩偃仰視八極挹瓊漿丹砂吾志足矣○歐陽曰腐草化爲螢其質不美
甫喻諸官不以其質不美而賤之故云容秋螢流寓者岀於事𫝑不得巳甫豈樂爲之苟能擺脫俗累游於江湖之上乃甫性之
所樂尚以俗累所拘爲限矣
題衡山縣文宣王廟新學堂呈陸宰
旄頭彗紫㣲無復爼豆事洙曰旄頭胡星也彗彗星也紫㣲帝宫也胡星彗帝宫喻禄山亂中
原䧟長安也丗亂爼豆之事不講故云无復也〇趙曰按晉天文志昴七星天之耳也又爲旄頭胡星彗紫微則言其犯帝座也彗
字在天文志与孛俱爲妖星之名此追言安史之亂金甲相排蕩靑衿一憔悴洙曰盖民狃於
𢧐争不遑斈校也嗚呼巳十年儒服弊于地洙曰不振也征夫不遑息
學者淪素志我行洞庭野歘得文翁肆侁侁胄子行
鄭曰侁踈臻切行貌舞風雩至洙曰文翁爲蜀郡守興建斈校以教蜀人故風俗大变可比斉魯侁侁整粛貌
胄子謂元子以下至卿大夫子弟従斈者舞風雩而至也語曰風乎舞雩也○趙曰論語䟽雩者祈雨之祭名使童男女舞之因
謂其処爲舞雩周室冝中興孔門未應棄是以資雅才渙然立
新意洙曰周室借周以喻唐也言唐所以冝中興則孔門豈可弃乎盖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百姓日用而不知者皆在是
也雅才陸宰也新斈資之而成爾衡山雖小邑首唱恢大義洙曰丗亂而衡山能首建斈校
也因見縣尹心根源舊宫閟洙曰詩閟宮頌僖公能復周公之宇也講堂非
𭧽構大屋加塗墍鄭曰巨至切仰塗也下可容百人墙隅亦深䆳
何必三千徒始壓戎馬氣洙曰斈校者教化之所自也魯侯能修泮宮而淮夷攸服則其所以
折𭧂亂者何必三千之徒言文德足以服逺也林木在庭户密幹曡蒼翠有井朱
夏時轆轤凍堦戺鄭曰上盧谷切下落胡切圎轉水戺鋤里切砌也耳聞讀書聲
殺伐災髣髴鄭曰芳未切〇趙曰聞讀書而樂彼殺伐之災在此特斍其髣髴而巳故國延歸
望衰顔減愁思南紀收波瀾洙曰言能以文德易𭧂亂〇趙曰洗波瀾之氛妖西
河共風味洙曰史記子夏居西河教授爲魏文侯師共風味者言人樂其教也采詩倦跋渉
載筆尚可記趙曰言采詩之官倦跋山渉水之勞而不來采之則史官之載筆尚可記陸宰之美也髙歌
激宇宙凡百慎失墜洙曰尚可記一云記竒異〇師曰青禴謂斈士以青縁衣領也父母存則衣冠
飾以青禴素志謂其志不展也文翁肆指縣斈前漢杜鄴子林清静好古有雅才又其胡廣傳註又後漢髙彪有雅才而訥於言雅
才指陸宰新斈資之而立故云首唱恢大義墍塗壁也昔僖公修泮宫而服淮夷今陸宰爲是斈文德自足以懷逺何必三千之徒
始壓戎兵氣平轆轤所以運水言斈中種木鑿井无不備具殺伐災髣髴言此絃誦之樂兵革之患少也南紀改瀾波言変其荊
楚輕剽之風而恩波廣也昔子夏居西河教授今陸宰与之同其風使人咀味其教也太師采詩以𮗚民風今采詩之官倦於跋
渉使陸宰德政不聞于上甫得不以是篇而記其事以備囯史之失墜也
行次昭陵彦輔曰唐太宗文皇帝之陵也
舊俗疲庸主洙曰舊俗謂隋氏庸主煬帝疲困也群雄問獨夫洙曰獨夫以失道而无助也書
獨夫纣群雄如李密之流也䜟歸龍鳯質洙曰䜟書也唐太宗龍鳯之姿天曰之表書生云威定
虎狼都洙曰秦傳秦虎狼之囯謂先定𨵿中也天屬尊堯典洙曰父子天屬也尊堯典謂循
功典法也太宗髙祖次子也〇師曰髙祖禅位於太宗猶堯之遜天下於舜故云云神功恊禹謨魯曰謂親定九
州也○趙曰謂禹成厥功而書有大禹謨也舊註非風雲隨絶足洙曰風雲㑹合隨馬足而起也〇趙曰魏文与
孫𫞐送馬書曰中囯雖饒馬其知名絶足亦時有之矣〇師曰時李靖之徒皆以風雲之㑹隨馬足而奮也日月繼
髙衢洙曰日月謂相繼而明也謂髙祖禅位文物多師古洙曰文物典章左傳文物以紀之師古謂
以古爲師也猶稽古○趙曰文物如唐賛云太宗之治制度紀綱之法朝廷半老儒洙曰太宗之時朝廷多老
儒碩斈〇趙曰老儒謂房杜之屬○沈曰太宗置斈館招延十八斈士故云云直詞寧戮辱趙曰如魏鄭公
王珪之諌諍賢路不﨑嶇洙曰太宗納諌容直言如魏徵之切直无所不至而以能容之孫伏伽諫論元律罪
不當死賜以蘭陵公主園直百萬其用人如馬周之流咸能盡其才〇趙曰言不艱於進用如用馬周之才也往者災
猶降蒼生喘未蘇指揮安率土盪滌撫洪鑪甌陽曰謂陶成
天下如洪鑪尓壯士悲陵邑洙曰陵色陵廣也有奉色幽人拜鼎湖洙曰鼎湖黄帝鑄鼎鼎成
而仙去後丗名其地爲鼎湖○趙曰言天変未弭而指麾安率士盪滌抚洪鑪則言太宗之意猶欲勒兵於逺地立思方如此遽爾
升遐故継之以有陵色之悲鼎湖之拜也玉衣晨自舉洙曰上賜霍光玉衣梓宫耿秉亦賜玉衣○修可曰玉衣
貴人死者珎異之衣鐵馬汗常趨薖曰陸佐公鐡馬千群松栢瞻虚殿洙曰虚一作靈
塵沙立瞑途寂寥開國日洙曰謂太宗躬親戎馬平一天下開建囯社也易開囯承家
流恨滿山隅師曰追想太宗開囯之日今无英雄之主如太宗以安天下是以流恨也
重經昭陵
草昧英雄起洙曰屯難之時也○師曰草而不斉昧而不明言隋末之亂也謳歌曆數歸洙曰
孟子謳歌者不謳堯之子而謳歌舜語天之曆数在汝躬言其天命之所在也風塵三尺劒洙曰髙紀上擊布時爲流
矢所中行道疾甚呂后迎良醫又入見上問醫曰疾可治於是上慢罵之曰吾以布衣提三尺取天下師古曰三尺劒也社稷
一戎衣洙曰武成一戎衣天下大定衣服也一着戎衣而㓕約言衆心同也翼亮貞文德丕承
戢武威洙曰書丕𩔰哉文王謨丕承哉武王烈○師曰置文館以招斈士故云云聖圗天廣大洙曰
无不覆燾也宗祀日光輝洙曰奕葉隆盛也陵寢盤空曲熊羆守翠
㣲洙曰陵山陵也寢寢廟也古詩陵寢暮煙青再窺松栢路還見五雲飛洙曰天子
有孝感則五雲見見往在詩註〇俯曰五雲五色雲也
禹廟
禹廟空山裏秋風落日斜蘇曰楊脩晚蝉噪秋風饑鴉閙斜日荒庭垂橘柚
古屋畫龍蛇洙曰招䰟仰觀刻桷畫龍蛇雲氣生虚壁洙曰一作清虚壁江聲
走白沙早知乗四載洙曰史記河渠書云夏書曰禹湮洪水十三年三過不入門陸行載車水行載
舟泥行蹈橇山行即橋一作輦䟽鑿洙曰一作流落控三巴洙曰華陽國志曰武王克商封其子宗於巴
爵之以子古者雖大爵不過子故呉楚及巴皆曰子獻帝時征東中郎將安漢趙韙建議分巴爲二郡韙欲得巴舊名故曰巴益州
牧劉璋以墊江以上爲巴郡江州至臨江爲永寧郡朐忍至魚復爲固陵郡巴遂分矣璋復改永寧爲巴郡以固陵爲巴東徙龐義
爲巴西太守是三巴郭璞江賦巴東之峽夏后䟽鑿○趙曰按樂史寰宇記於渝州記云閬白二水東西流三曲如巴字是爲三巴
則非分有其地之定名當俟愽聞訂之〇鄭曰十道志渝州巴縣并巴東西是爲三巴
冬日洛城北謁玄元皇帝廟洙曰唐天寳元年陳王府叅軍田周秀上
言玄元皇帝降于丹鳯門之通衢告錫靈符在尹喜之故宅上遣使就函谷故𨵿尹宅發得之乃置玄元
廟於大寧坊親享于新廟是秋改爲太上玄元皇帝宫二年追尊大聖祖玄元皇帝仍於天下諸郡爲紫
㣲宫秋改譙郡紫微宫爲太清宫○趙曰玄元皇帝李老君也
配極玄都閟洙曰配皇等極老子曰是謂配天極玄都觀也閟閉也神也詩閟宫有洫〇田曰配紫極也紫極北
極也晉謝安建宫室極合辰極乃其義矣〇趙曰以廟在城之北故曰配極玄都丹臺仙眞之所也故用玄都言廟舊註言玄都觀
也妄引妄註惑亂義理〇陳敏修曰閟幽深也慿髙禁禦長洙曰前漢宣紀詔池禦未御幸者假與貧民注
禦者禁苑前漢書音義曰折竹以懸繩連之使人不得往來謂之禦守祧嚴具禮洙曰周禮春官守祧註逺廟曰
祧遷主之所藏也○趙曰周禮守祧掌守先王之廟祧故廟者謂之守祧掌節鎮非常洙曰禮掌節注
節猶信也行者所執之信掌節掌守節而辨其用以輔王命〇趙曰必有御賜之信以爲鎮故得借掌節以爲言○晁冲之曰賜
以節所以鎮重其廟碧瓦初寒外趙曰葛仙傳夢人書新宫銘云碧瓦鱗差〇琪曰碧瓦琉璃瓦也𥘉寒外指冬
日也金莖一氣旁洙曰劉駼騊詩曰縹碧以爲瓦班固西都賦抗仙掌以承露擢䨇立之金莖郊祀志漢武作栢
梁銅柱承露仙人掌之屬也山河扶繡户洙曰謂户上繪畫若繡也梁沈約春風詠明珠簾於繡户散芳塵於
綺席日月近雕梁洙曰雕刻梁棟也○修可曰擅約陽春歌曰白日映雕梁相近日月言髙大也仙李
盤根大洙曰神仙傳老子姓李名耳字伯陽楚國苦縣屬郷曲仁里人也盤根大故枝葉繁盛謂唐室以李爲聖祖也〇定
功曰老子主指李樹爲姓而唐以爲聖祖故曰仙李盤根大猗蘭弈葉光洙曰漢武帝故事曰孝景王后
夢日入其懷以七月七日生武帝於猗蘭殿弈葉猶累丗也〇沈曰郭子横洞記曰漢武末生景帝夢一赤
從雲中直下崇芳
之閣帝覺而至於閣上見赤氣如煙霞來蔽戸牗乃改崇芳閣爲猗蘭殿後王夫人生武帝于此殿奕葉猶累丗也丗家
遺舊史洙曰史記有老子傳而無丗家道德付今王洙曰老子道德經明皇御註畫手
看前輩呉生逺擅洙曰廟有呉道子畫張平子東京賦秦政利觜長距終得擅場〇鮑曰山谷道
人簡王立之曰凡作詩賦要以宋玉賈誼相如子雲爲師略依放其歩驟乃有古風杜詩云畫手看前輩呉生逺擅場蓋古人於能
事不獨求誇時輩須要於前輩中擅耳森羅移地軸洙曰河圖括象曰地有三百六十軸〇趙曰肇論云万象
森羅海賦云又似地軸挺抜而爭廻妙絶動宫牆洙曰言筆跡巧妙冠絶也五聖聮龍衮
洙曰唐書天寳八年上親謁太清宫上聖祖玄元皇帝尊號爲聖祖大道𤣥元皇帝髙祖太宗中宗睿宗五帝皆加大聖皇帝之字
禮器天子龍衮千官列鴈行洙曰丘遲書功臣名將鴈行有序謂繪五帝侍從也冕旒俱秀
發洙曰礼器天子之冕朱緑藻十有二旒諸侯九上大夫七下大夫五士三○梅聖俞曰秀發謂五聖氣宇清秀也旌
斾盡飛揚洙曰儀仗也○趙曰旌斾旌之有斾也陸士衡長旌誰爲斾翠栢深留景趙曰
魏魏收庭栢詩陵寒翠不奪紅梨逈得霜趙曰言梨葉得霜而紅也梁𢈔肩吾詩梨紅大谷晚桂白小山
秋風筝吹玉柱洙曰風筝謂製筝挂之風際風至則鳴也江淹詩玉柱楊清曲露井凍銀
床洙曰古詩後園鑿井銀作床金瓶素綆汲寒漿〇趙曰露地之井之也𢈔丹秋閨云空汲銀床井○余曰邵氏聞見録少陵露
井東銀床本晉書樂誌淮南篇後園鑿井銀作床金瓶素綆汲寒漿也或以此論少陵之妙予謂少陵所以獨立千載之上者不但
有所本也三百篇作果何本哉○馬存曰銀床井欄也身退卑周室洙曰史老子周守藏室之吏也修道德其
學自以隱無名爲務居國乆之見周之衰乃遂圡○修可曰老子之引退爲周室日以卑削之故史記曰周之衰乃去經
傳拱漢皇洙曰漢又景間崇黄老之教〇師曰漢文景皆崇尚黄帝老子之術故云經傳拱漢皇拱謂用其術
以致無爲之治故垂衣拱手也谷神如不死洙曰老子谷神不死是謂玄牡養拙更何郷
師曰谷所以藏物谷神猶云藏神何郷謂無所止猶云何有之郷
湘夫人祠洙曰屈原九歌有湘夫人韓愈黄陵廟碑云湘旁有廟曰黄陵自前古立以祠堯之
二女舜二妃者庭有石碑斷裂分散在地其文剥缺考圖記言漢荊州牧劉表兄字景升立題碑曰湘夫
人今碑驗其文乃晉太康九年又題其額虞帝二妃之碑非景升之立者秦博士對始臯帝云湘君者堯
之二女舜妃者也劉向鄭玄亦皆以二妃爲湘君離騷九歌旣有湘君又有湘夫人王逸之解以爲湘君
者自爲水神而謂湘夫人乃二妃也從舜南征三苗不返道死沅湘之間山海經曰洞庭之山帝之二女
居之郭璞疑二女者帝舜之后不當降小君爲其夫人因以二女爲天帝之女以余考之璞与王逸俱失
也堯之長女娥皇爲舜正妃故曰君其二女英自宜降曰夫人也故九歌辭謂娥皇爲君謂女英爲帝子
各以其盛者言之也禮有小君明其正者得稱君也書曰舜陟方乃死傳謂舜升道南方以死或曰舜死
葬蒼梧二妃從之不及溺沅湘之間余謂竹書紀年帝王之没皆曰陟陟昇也謂昇天也書殷禮陟配天
言以道終其德協天也書紀舜 之没云陟者與竹書司文也其下言陟方乃死者所以釋陟爲死也地之𫝑
東南下如言舜南廵而死宜言下方不得言陟方也以此謂舜死葬蒼梧之野於時二妃從之不及而溺
者皆不可信
肅肅湘妃廟洙曰肅肅敬也詩思齊肅肅在廟空墻碧水春蟲書玉佩蘚
燕舞翠帷塵晚泊登汀樹㣲馨借渚蘋蒼梧恨不淺
染淚在叢筠洙曰湘妃涕泣以淚揮竹染竹成班〇趙曰張華博物志云舜死二妃淚下即班
祠南夕望
百丈牽江色洙曰海賦掲百丈百丈所以牽也連竹爲之
舟汎日斜興來猶
杖屨鄭曰興許應切目斷更雲沙山迷春竹洙曰屈平九歌有山
詞云余
處幽篁𠔃終不見天路險難𠔃獨後來湘娥𠋣暮花洙曰湘娥屈平所謂湘君也詞云采薛荔𠔃水中搴芙蓉
𠔃木末○趙曰事雖折謂湘夫人而字則郭璞江賦協靈爽於湘娥也迷竹而娥𠋣花亦是詩家當然舊註引湘君詞搴芙蓉𠔃
木末非也此得屈原言不得志猶登山縁木而採芙蓉不可得也湖南淸絶地萬古一長嗟
洙曰郭璞江賦恊靈爽於湘娥〇蘇曰徐元詩萬古長安景搔頭一嘆嗟
謁先主廟洙曰成都記曰先主廟府南八里惠陵東七十歩齊髙帝夢益州有天子鹵簿詔刺
史博覃修立而卑小後至長沙王鍾改更構及四面壇屋置守墓户五百
慘澹風雲㑹洙曰古詩藹藹風雲㑹佳人一何繁劉植說李軼書曰以龍虎之姿遭風雲之時中興二十八
將論曰咸能感㑹風雲奮其智勇乗時各有人力侔分社稷志屈偃經
綸洙曰屯君子以經綸〇趙曰言劉葛之志屈而不得伸所以偃仆經綸之業也復漢留長䇿中原
仗老臣洙曰復漢謂欲興劉氏也老臣孔明也蜀志建安二十五年魏文帝稱尊號改年曰黄𥘉或傳聞漢帝見害先
主乃發䘮制服譙周等上言曰大王襲先帝𮜿迹亦興於漢中又大王出自孝景皇帝中山靖王之胄宜即帝位博士計慈等上尊
號爲文曰惟建安二十六年四月丙午皇帝備敢用玄牡昭告皇天上帝后土神祗漢有天下曆數無疆曩者王莽篡盗光武皇帝
震怒致誅社稷復存今曹操阻兵長安忍戮殺主后滔天泯夏罔顧天顕操子丕載其凶逆𥨸居神器群臣將士以爲社稷隳廢備
冝修之嗣武二祖惟神嚮祚于漢家改元章武以諸葛亮爲丞相○趙曰先主欲與劉氏而稱漢其所留之長䇿與後主也所留長
䇿者欲取中原仗諸葛老臣耳雜耕心未巳洙曰後主建興十二年春亮悉大衆由斜谷出以流馬運據武功五
丈原與司馬宣王對於渭南毎患糧不繼使已志不伸是以分兵屯田爲乆駐之基耕者雜於渭濵居民之間百姓安堵軍无私焉
歐血事酸卒鄭曰歐於口切○洙曰亮與宣王相持百餘日其年八月亮疾病卒于軍年五十四魏書亮糧盡𫝑
窮憂恚歐血一夕燒營道走入谷道發病卒漢𣈆春秋曰亮卒于郭氏塢臣松之以爲亮在渭濵魏人躡迹勝之形未可測量而
云歐血蓋因亮自亡而自誇大也夫以孔明之略豈爲仲逹歐血乎及至劉堒䘮師與晉元帝箋亦云亮軍敗歐血此則引虚記以
爲言也其云入谷而卒縁蜀人入谷發䘮故霸氣西南歇朱曰晉陽秋曰有星赤而芒角自東北南流投
于亮營三投再還往大還小俄而亮卒譙周云西上有黄氣〇趙曰譙周等初觀進曰西氣願大王應天順民今葛亮巳死中原莫
圖則霸所以歇也雄圖歷數屯錦江元過楚劒閣復通秦洙曰言拓
地至秦楚○趙曰錦江劒閣蜀國之土也也過楚通秦則言夲可以混一而不能焉則所以傷之也舊俗存祠廟
空山立神洙曰立一作泣虚簷交鳥道洙曰交一作扶○趙曰此是夔州先主廟廟在
山中故云交鳥道鳥道則山中之險道也舊所引乃成都先主廟事地理錯亂也枯木半龍鱗洙曰成都記諸
葛亮廟亦在先主故宅城西復立素像先主廟西院即武侯廟廟前有雙大梧古峭可愛 人云諸葛手植襄陽記曰亮𥘉卒所在吝求
爲立廟朝議以禮秩不聽百姓遂因時節私祭之於道陌上言事昔或以可聽立廟於成都者後主不從歩兵校尉習隆中書郎尚
充等共上表曰臣聞周人懷召伯之德甘棠爲之不伐越王思范蠡之功鑄金存其像自漢㒷以來小善小德而圖形立廟者多矣
況亮德範遐邇勲盖季丗㒷王室之不壞實斯人是頼而蒸嘗止於私門廟像問而莫立使百姓巷𥙊戎夷野祀非所以存德念功
述追在昔者也臣愚以爲冝因近其墓立之陽使所親屬以時賜𥙊凡其臣故吏欲奉祠者皆限至廟所断其私祀以崇正礼於
是始從竹送清溪月蘇曰黄綏詩云姢姢釣絲竹幾送清溪月森森澗厎松風回落霜雪苔移
玉座春洙曰玉座玉牀也謝玄暉銅雀臺詩玉座猶寂寞况乃妾身輕閭閻兒女換歌舞
嵗時新洙曰成都記舊俗以四時祀十二月亦祈禱閭里門也閻里中門也〇蘇曰葛稚川再到郷園閭井改易兒女
更換唯緑水青山少不減舊耳〇趙曰此言夔州之人所事先主者如此舊所引成都記事誤矣絶域歸舟逺
荒城繫馬頻如何對搖落洙曰宋玉搖落而變衰謝玄暉拜中軍記室辭隋王牋臯壤搖
落對之惆悵𡵨路東西或以嗚唈○趙曰此句已下公言其身之流落因先主廟即諸葛之功以自比而感嘆也况乃
乆風塵洙曰晉揔紀論悠悠風塵孰與關張並洙曰関羽張飛傳曰初劉備襲蜀丞相趙戩曰劉
備其不齊乎拙於用兵毎戰則敗奔亡不暇何以圖人蜀雖小區險固四塞獨守之國難卒用兵也徴士𫝊幹曰劉備寛仁有度能
得人死力諸葛逹治知變正而有謀而爲之相張飛関羽勇而有義皆萬人之敵而爲之將此三人者皆人傑也以備之略三傑佐
之何爲不濟諸葛傳先主與亮情好日密関張等不恱先主解之曰之有孔明猶魚之有水也願諸君勿復言羽飛乃止○趙曰
此蓋言諸葛與関羽張飛之才器孰與並乎言不可並矣功臨耿鄧親洙曰耿弇鄧禹後漢論云宼鄧之髙勲耿
賈之鴻烈○修可曰公評品以爲鄧禹之髙勲耿賈之鴻烈可親近矣應天才不小洙曰應一作継蜀譙周等
上言臣聞河圖洛書五經䜟緯孔子所甄驗應自逺謹按洛書甄曜度日赤三日德昌九丗㑹備合爲帝際洛書寳號命曰天度帝
道稱皇以統握契百成不敗洛書録運期曰九侯七傑爭命民以炊骸道路籍籍履人頭誰使主者玄且來孝經鉤命决録曰帝三
建九㑹備臣父群未亡時言西南數有黄氣直上数丈見來積年時有景雲祥風從璿璣下來應之此爲異瑞又二十有二年中数
有氣如旗從西竟東中天而行圖書曰必有天子岀其方加是年太白熒惑鎮星常從嵗星相追近漢初㒷五星從嵗星主義漢位
在西義之上方故漢法常以嵗星𠋫人主當有聖主起於此州以致中㒷時許帝尚存故群下不敢漏言頃者熒惑復追𡻕星見在
胃昴畢昴畢爲天綱經曰帝星處之衆邪消亡聖諱預覩推揆期驗符合数至此非一臣聞聖王先天而天不違後天而奉天時
故應際而生與神合契願大王應天順民得士契無鄰洙曰蜀志先主復領益州牧諸葛亮爲股肱法正爲謀主
関羽張飛馬超爲爪牙許靖麋笁簡雍爲賔友及董和黄𫞐李嚴等本璋之所授用也呉壹費𮗚等又璋之璋之㛰親也彭羡又璋
之所擯也劉巴者宿昔之所忌恨也皆處之𩔰任盡其器能有志之士無不競勸〇趙曰譙周𥘉𭄿進曰願大王應天順民傳曰得
士者強在先主言之專諸葛亮而巳耳遲暮堪帷幄洙曰運籌帷幄之中飄零且釣緍
洙曰詩何彼穠矣其釣維何維絲伊緍向來憂國淚寂寞洒衣巾洙曰謝靈運廬陵王墓下
作洒淚眺連崗○蘇曰孔煒常下憂國之淚
詠懷古跡五首三首見懷古門
蜀主窺呉幸三峽崩年亦在永安宫洙曰劉先主以孫𫞐襲関羽之故東
征三呉爲 將陸議所破於秭歸歩歸魚復改爲永安遂卒於永安○鄭曰十道志蘷州永安宫劉備作在豊溪南翠華想
像空山裏洙曰空一作寒翠華車盖想像猶髣髴〇趙曰翠華天子之旗也先主即皇帝位故得用翠華字也玉
殿虚無野寺中洙曰山有卧龍寺先主祠在焉古廟杉松巢水鶴嵗時
伏臘走村翁洙曰言民猶𥙊祀武侯祠屋長隣近一體君臣𥙊
祀同洙曰註見武侯廟註又云公自註云殿今爲寺廟在宫東
諸葛大名垂宇宙洙曰謂孔明之名垂於天下宗臣遺像肅清髙洙曰
漢以蕭何爲宗臣以功業爲時所宗尚也言孔明勲烈見於後丗者亦可擬蕭何三分割據紆籌䇿
洙曰三分謂魏呉蜀當時孔明多籌䇿萬古雲霄一羽毛洙曰言聲名飛揚獨歩萬古○趙曰以髙
飛鳥喻之也伯仲之間見伊吕洙曰孔明佐蜀瑾佐呉俱受重任而孔明又受顧託〇趙曰言孔明在二
公之間也魏文帝論傳毅之於班固伯仲之間爾揮
定失蕭曹洙曰謂功垂成而亮薨福
移漢祚難恢復洙曰大福不可再志决身殱軍務勞鄭曰殱子廉切滅也〇洙
曰孔明在軍罰二十巳上皆親覽
蜀相
丞相祠堂何處㝷洙曰蜀諸葛亮傳先主建安二十六年即帝位𠕋亮爲丞相録尚書事祠堂孔明廟
也錦宫城外栢森森洙曰成都記府城亦呼爲錦宫城以江山明麗錯雜如錦也廟有古栢武侯手
植之映堦碧草自春色洙曰江文通别賦春草碧色隔葉黄鸝空好
音洙曰空一作多詩泮水懷我好音王僧逹詩楊園流好音三顧頻繁天下計洙曰本傳曰時先主
屯新野徐庶見先主先主器之謂先主曰諸葛孔明卧龍也將軍豈願見之乎先主曰君與俱來庶曰此人可就見不可屈致也將
軍宜枉駕顧之由是先主遂詣亮凡三往乃見又亮上䟽曰先主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三顧於草廬之中言先主之自見亮亮爲
先主而仕皆爲天下大計兩朝開濟老臣心洙曰先主於永安病篤召見屬以後事謂亮曰君才十倍曹丕
必能安國立定大事嗣子可輔輔之如其不才君可自取亮泣曰臣敢喝股肱之力効貞信之節継之以死又亮表云㒷漢室還
於舊都此臣所以報先帝而忠陛下之職分也兩朝謂先主及禪也出師未捷身先死洙曰未捷一云
未用又未戰長使英雄淚滿洙曰閔其志不遂也本傳云十二年春亮悉大衆由斜谷出以流馬
運據武功五丈原與司馬宣王對於渭南相持百餘日其年八月亮疾卒于軍軍退司馬宣王案行其營壘處所曰天下之竒才〇
師曰亮欲合一天下未及岀師一戰而死使亮未死則呉魏豈能保其土地哉
諸葛廟
乆遊巴子國洙曰䕫古巴子國也○程曰寰宇記䕫州春秋時夔子國後爲楚地秦滅楚置郡即爲巴郡屢
入武侯祠竹日斜虚寢溪風滿薄帷君臣當共濟賢
聖亦同時翊戴歸先主并吞更出師洙曰翊戴言輔翊尊戴劉氏也并吞謂出
師表有并吞中國之志蟲虵穿畫壁巫覡醉蛛絲鄭曰覡研歷切○夢符曰右按前漢
志民之精爽不二齊肅聦明者神或降之在男曰覡在女曰巫使制神之處位爲之牲器以見廟弊巫覡醉於蛛絲中也○趙曰事
雖出國語在男曰覡在女曰巫而合用巫覡字則張衡東京賦巫覡操茢也歘憶吟梁父躬耕起
未遲洙曰亮耕南陽作梁父吟○趙曰公惑孔明梁父吟事方却思歸耕而起爾舊本作也未遲非蓋却成方欲躬耕也
武侯廟洙曰成都記云諸公廟在先主廟故宅城西復立素像先主廟西院即武侯廟前有䨇
大栢古峭可愛内有裴令公所著碑柳僕射書相國段公古栢文
遺廟丹青落空山草木長猶聞辭後主不復卧南陽
洙曰蜀志諸葛亮傳亮父玄卒亮躬耕隴畒好爲梁父吟漢晉春秋曰亮家于南陽之鄧縣在襄陽城西二十里號曰隆中徐庶謂
先主曰諸葛孔明者卧龍也將軍豈見之乎先主病勑後主曰汝與丞相從事事之如父建興元年封亮武郷侯五年率諸軍北駐
漢中臨發上表辭卒於軍魏鎮西將軍鍾㑹至漢川𥙊亮之廟令軍士不得於亮墓所左右芻牧樵採
䕫州歌一首同作十首餘見都邑門
武侯祠堂不可忘洙曰祠堂一作生祠中有松栢參天長洙曰見丞相祠堂何
處㝷錦宫城外栢參參孔明廟前有老栢黛色參天二千尺詩○趙曰 夔州武侯廟有也干戈滿地客
愁破雲日如火炎天涼
上卿翁請修武侯廟遺像缺落時崔卿權
夔州
大賢爲政即多聞趙曰言多有傳聞之善政也刺史眞符不必分尚
有西郊諸葛廟卧龍無首對江濆洙曰徐庶謂先主曰諸葛孔明卧龍也
居室上
古詩十一首
𭔃題江外草堂魯曰梓州作𭔃成都故居○㤗伯曰甫從同谷入蜀卜居成都亂遂走梓
州今於梓州懷思草堂遂作是詩𭔃題焉
我生性放誕洙曰唐賀知章晚節尤誕放〇曰𥞇肅生平放誕性僻泉石焉能王公大人門下心緒卑屈難
欲逃自然覺範曰自然道也釋氏謂之逃禪儒者謂之逃自然嗜酒愛風竹洙曰風一作脩○
曰呉謨嗜酒毎醉愛𮗚風竹怡然自樂人或曰陶弘景愛聽松風王子猷愛竹先生愛風竹其清氣可相敵吴𥬇而不荅卜居
此林泉洙曰此一作必遭亂到蜀江俯曰遭亂謂禄山反卧痾遣所便洙曰沉痾
病也〇趙曰謝靈運卧痾對空床君平曰便安静也 誅 茅初一畒洙曰屈原卜居誅鋤草茅以力耕儒行儒
有一畒之宫廣地方連延經營上元始斷手寳應年洙曰上元寳應
皆年號〇趙曰公以乾元元年十二月未至成都明年即上元元年乃公建草堂之始又二年即寳應元年乃公成草堂之日也唐
髙祖勑云使至知玄堂巳成不知諸作早晚得断手凡營造了當言断手者矣敢謀土木麗彭曰堂名以草者取
其草創豈求土木之華麗乎自覺面勢堅洙曰東京賦審曲面𫝑周礼考工註審察方面形𫝑之宜臺
亭隨髙下敞豁當清川洙曰陸士衡清川帶華薄雖有㑹心侣蒼舒曰古
按古樂府短歌不羡一囊錢唯重心㑹數能同釣
干戈未偃息安得酣歌
眠蛟龍無定窟黄鵠摩蒼天洙曰魏文帝脩條摩蒼天古來逹士
志洙曰一云賢逹士寧受外物牽顧惟魯鈍姿豈識悔吝先偶
携老妻去慘澹陵風煙事迹無固必洙曰語孔子無固無必幽
貞愧𩀱全尚念四小松趙曰秦本紀幽而不正非君子之幽也見幽人之貞蔓草易
拘纒霜骨不甚長永爲隣里憐師曰以四小松爲念憫其有剛姿勁節而爲蔓
草所𢦤不獲遂其主長之性故云云英乂見殺四子遇害甫託意傷之
草堂洙曰草堂在成都浣花里楊子琳之亂甫去草堂亂定復歸也
昔我去草堂蠻夷塞成都今我歸草堂成都適無虞
請陳初亂時反覆乃須蘇曰曹參曰事反覆於須
之間大將赴朝廷
洙曰時崔寧入朝留其弟寛守成都楊子琳乗間來襲群小起異圖中宵斬白馬盟
歃氣已麤洙曰榖梁傳齊衣裳之㑹十有一未嘗有㰱血之盟蘇秦說趙令㑹天下之將通質刳白馬而盟漢髙
祖刑白馬盟孟子五霸公爲盛葵丘之㑹諸侯束牲戴書而不歃血西取卬南兵洙曰子琳與卬州栢正節
同叛北斷劒閣隅布衣數十人亦擁專城居洙曰楊子琳爲瀘州刺史
栢正節卬州刺史其勢不兩大洙曰兩大不相事始聞蕃漢殊洙曰子琳本賊帥也
杜鴻漸表以爲刺史西卒却倒戈洙曰子琳爲寧妻任氏所敗走爲王守仙所誅賊臣互相誅
焉知肘腋禍自及梟鏡徒洙曰前漢郊祀志梟鳥名食母破鏡獸名食父黄帝欲絶其𩔖
使百吏柌皆用之破鏡如貙而虎眼漢五月五日作梟羹賜百官義士皆痛憤紀綱亂相踰
一國實三公洙曰僖五年左氏狐裘尨茸一國三公吾誰適從萬人欲爲魚趙曰左傳
昭公元年劉定公歎禹之功曰㣲禹吾其魚乎光武紀百萬之衆可使爲魚唱和作威福孰肯辨
無辜眼前列杻械背後吹笙竽談𥬇行殺戮濺血滿
長衢到今用龯地風雨聞號呼洙曰左傳至於用龯妾與
馬
洙曰一作人○趙曰巳殺其主矣則妾謂之
妾馬可謂之
馬如匈奴以亡者之妻爲
妻色悲充爾娱
國家法令在此又足驚吁賤子且奔走三年望東呉
弧矢暗江海難爲遊五湖不忍竟舎此洙曰特蜀亂既平甫復舎草堂
也復來薙榛蕪鄭曰薙他計切除草〇曰安謂隋文帝召爲博士性便山水復來舊隱薙草徘徊而去
後辭官不起入門四松在歩堞萬竹踈洙曰堞一云屧〇鄭曰堞徒恊切城上垣〇趙曰宋
書𡊮粲爲丹陽尹常歩白楊郊野間舊犬喜我歸低徊入衣𥚑隣舎喜
我歸沽酒携胡蘆洙曰一云提榼壷大官喜我來遣𮪍問所須
城郭喜我來賔客隘村墟天下尚未寧健兒勝腐儒
洙曰黥布傳上對衆折隋 爲天下安用腐儒哉飄颻風塵際何地置老夫於時
見疣贅鄭曰疣羽求切結痛也贅之銳切〇趙曰莊子云附贅掛疣此公自以傷見剰其身在天地間如之骨髓
幸未枯飲啄媿殘生食薇不敢餘洙曰莊子駢拇疣贅養生澤雉又十歩一
啄百歩一飲嵇康採薇山阿○趙曰倣古詩食蕨不願餘〇師曰嚴武鎮成都卒於永泰元年夏間朝廷有詔崔光遠代甫年未老
而不見用故云骨髓幸未枯食薇不敢餘謂其貧 也薇菜之薄者
柟樹爲風雨所拔歎
𠋣江柟樹草堂前故老相傳二百年洙曰故一云古誅茅卜居
揔爲此趙曰屈原問漁父云誅鉏草茅以力耕乎五月髣髴聞寒蟬東南飄
風動地至洙曰老子曰飄風不終朝江飜石走流雲氣洙曰莊子雲氣不待族而雨〇
蘇曰漢四年大風起東南江浪飜吼沙驚石走林木多折幹排雷雨猶力争根斷泉源
起天意滄波老樹性所愛浦上童童一靑蓋洙曰蜀先主舎
東南有一樹遙望之童童若車蓋野客頻留懼雪霜行人不過聽竽
洙曰莊子言地
風作則萬竅怒號前者唱于而隨者唱喁冷風則小和飄則大和○趙曰言其聲之鼔動如之宋玉髙
唐賦云纎條悲鳴聲似竽舊注止引莊子地
似之而非矣虎倒龍顚委榛𣗥淚痕
血垂胷臆趙曰乃卞和淚盡継之以血也我有新詩何處吟草堂
自此無顔色師曰楩柟𣏌梓天下之良材柟樹爲風雨所拔喻嚴武死於蜀甫无所依故歎惜之上元二年嚴武
鎮成都甫自閬州挈家往依之武歸朝廷甫浮游左蜀諸郡往來非一武再鎮兩川奏爲節度參謀檢校工部貟外郎氷㤗元年夏
武卒郭英乂代之甫失所依乃泛江移䕫州大曆三年春下峽至荊南詳味此詩殆爲嚴武而發歎焉甫築草堂於成都浣花里甫
爲得此樹以爲遊息木仁𩔖以覆庇其下甫頼武以庇焉今也 如虎倒龍顚是使草堂之人憔悴而無所棲託故云草堂自此無顔色
茅屋爲秋風所破歌蘇曰古之封謝侯分之以茅土所謂茅屋者制節之方州也風
號令也所以鼔舞万民和四方之義也天寳十四載禄山起漁陽之師詭言奉詔誅楊囯忠是謂義兵号
令天下䧟河北郡縣是謂茅屋破也
八月秋髙風怒號修可曰莊子大塊噫氣其名爲風唯是無作作則萬竅怒号也卷我屋
上三重茅蘇曰八月隂中也隂以肅殺爲事秋髙風怒号者秋於五性爲義天寳十四載十一月九日范陽節度使
安禄山率藩漢兵十餘万自幽州南向指闕詭言起義以誅楊囯忠爲名其怒号之甚也卷我屋上三重茅者是時方䧟三郡謂先
殺太原尹楊光於博陵郡十二月六日䧟陳留郡殺張介然九日䧟滎陽郡殺太守崔无詖故云卷三重茅也茅飛
度江洒江郊洙曰洒一作滿髙者挂𦊰長林梢鄭曰𦊰古犬切下者飄
轉沉塘鄭曰
於郊切地竄也〇蘇曰分茅之臣悉皆奔逃濵於患難之側而不顧者
范陽副使封常清三與
戰皆不勝西奔陜髙仙芝鎮陜弃城西保潼閞故曰洒江郊也髙者以義爲髙也林君也肅宗即位靈武玄宗在蜀長林也髙義之
臣扈從左右如韋見素陳玄礼故曰挂𦊰長林梢也塘泥塗也下者卑汚䘮節處於泥塗是時河北二十四郡俱爲所䧟如譙守
陽万石令狐潮楊希文劉貴哲皆附賊其後潮亦說張廵曰盖相從以苟冨貴可謂飄轉而不能自守也南村群童
欺我老無力忍能對面爲盗賊公然抱茅入竹去脣
燋口燥呼不得曰南明也村鄙也童无知也明明鄙野无知之輩以我囯家師老而莫能爲之敵所以
盗吾土疆賊吾善良故令狐潮說張廵曰本朝危蹙兵不能岀関天下事去矣豈非欺我老无力也平原太守顔眞卿以食尽援絶
弃郡渡河於是河北郡縣尽䧟賊豈非對面爲盗賊也竹制節也公然抱茅入竹者禄山反顔杲卿袁履謙緋袍令與假子守土門
所謂抱茅制節者也杲卿謂禄山曰汝營州牧羊羯奴竊荷㤙寵天子汝何事而乃反乎禄山怒縛之節解而罵不絶賊鉤断其
舌杲卿含胡而絶不獨夫是張廵保睢陽使南霽雲詣賀蘭進明告急賀蘭無意出援兵且張樂以大饗霽雲言城中食尽力屈賀
蘭不聽遂截示信竟不食而去豈非呼不得也〇趙曰韓詩外傳曰乾喉焦脣仰天而嘆曹子建善哉行曰日來丈難口燥唇乾
盖公參用之也歸來𠋣杖自歎息俄頃風定雲墨色蘇曰甫嘗與韋宙同
䧟賊遁㱕行在所此所以欷戯嘆息也方是時張廵許逺擣其腹心而賊𫝑遂衰四方掎角而禄山詭言之号令无所施猶風之定
也雲墨色者雲喻礼樂法度墨色不明也天子蒙塵而幸忠臣継踵而䧟賊礼義法度無自而明秋天漠漠向
昏黒布衾多年冷似鐡嬌兒惡卧踏裏烈蘇曰秋義也望天子以義
理天下今也宦豎蔽其明女謁侈其心漠漠而無所察治向昏者重老之晩年也墨不明也明皇晩年髙力士導其欲太眞妃迷其
情豈非向昏而黒也布者女工之本儉之所尚也衾者所以衣也以布爲衾蓋以㳟儉而衣
天下且置之而不用所以冷而似
鐵鐵黒金也而以斬殺爲事斬殺則少恩明皇末年非惟不知崇儉以衣被天下又且少思以徇太眞妃之欲也嬌兒太眞妃也卧
安寢也太眞妃搖其安謂嘗以禄山爲養子出入宫掖不禁醜稔聞而明皇不悟禄山出范陽與眞妃爲内外援且令進竒禽異
物以蠱帝心宰相太子多言其反太眞妃力保之故帝不信及漁陽難作且約太眞妃爲之内應朝廷機謀禄山靡所不知豈非踏
裏裂也床床屋漏無乾處雨脚如麻未斷絶蘇曰床人所即以爲安也
床床四方之所安居者屋漏无乾處者謂今皆䧟於泥塗是時滄趙見拔博平虜䧟潼関失守南破宛洛張介然崔无詖死其城郭
李憕盧奕蔣青死其官所謂如麻未断絶者盖天下浸淫於塗泥未有巳也雄嘗曰震風凌雨然後知厦屋之爲帡幪故甫以雨
脚未断言乱之滋也自經䘮亂少睡眠長夜沾濕何由徹蘇曰禄山父子
僣𥨸於三年之間四方搔然不遑安枕豈非少睡眠也蜀道尚艱難靈武未還内故謂之沾濕何由徹也安得廣厦
千萬間趙曰白樂天詩我願布衾千万丈與君同盖洛陽城然近乎戲語豈有万丈之衾乎公言千万間之廣厦二
公之言自有深旨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顔風雨不動安如山曰乱而
願治憂而思樂忠臣義士之常心甫於是時官卑位下身親罹之力無所施不免傷今思古而欲得庇覆天下之蒼生謂其𭭕然懷
歸尚未忍弃去義祖太宗之遺烈故欲覆安之使無震風凌雨之虞故曰不動安如山也嗚呼何時眼前
突兀見此屋吾廬獨破受凍死亦足蘇曰嗟歎之不足故永歌之甫遇乱
而願治其所以嗟歎永歌者蓋冩其憂憤之心冀欲有興衰撥乱之主而庚濟王室以成巍巍突兀之功謂之何時者所望之誠至
也吾廬獨破受凍死亦足者禄山之乱天子入蜀甫走鳯翔謁粛宗授拾遺與房琯少爲布衣交至徳元年七月二十一日琯敗於
陳陶斜罷相甫上䟽言琯罪細不宜免粛宗怒詔吏推問後意解岀爲華州司功曹然不甚省録時㓂奪甫家鄜弥年孺弱至餓死
継而弃官去客秦州薪採橡栗自給故其断章所以言死亦足也左傳楚申叔展問還無社曰有麥麴乎有山芎藭乎注二物可
以禦濕欲使无社逃泥水中時子美方爲嚴武所不容詩之作其近於此乎〇趙曰按舊注引楚申叔展之明嚴武所不容然所引
事迹與意大不相同十二詩皆上元二年之作嚴武鎮蜀𥘉則廣徳元年公在梓州再則廣徳二年公在幕中故詩定爲上元元年
之秋也假使舊注不引左氏又不誤指武直論詩意豈有府尹不相容者也○師曰秋者粛殺之氣兵革之象也王者之封諸侯
各本五方之土色而苴以茅賜之茅屋所以覆庇人所依託焉旣爲秋風所破則無以自庇甫以嚴武鎮成都遂往依之不幸武卒
郭英乂代武爲節度甫由是見知英乂託以爲芘焉兼与楊子琳栢正節二刺史相善崔旰殺英乂併攻楊子琳栢正節是卷三重
茅之比也茅飛度江洒江郊謂子琳正節蒼皇竄避也髙者𦊰挂長林栢謂在位賢者逃于林野下者飄轉沉塘地不平曰
喻
下民墜於𡍼炭之苦童無知之稱南村羣童以譬崔旰之徒欺我老无力喻代宗師老崔旰輩無忌憚焉而恣爲殘𭧂左傳云師直
爲壯曲爲老公然抱茅入竹去謂𥨸據其茅土也脣燋口燥呼不得時代宗號令不行召諸道之兵無有應者是以避吐蕃之乱跳
而幸陜今崔旰叛雖遣使諄喻豈能止其侵𭧂甫依託三子以爲覆芘如茅屋然今三子爲旰所攻是失所棲託是以𠋣杖有所嘆
息時朝廷遣杜鴻漸討平蜀乱故旰兵稍定是以有俄頃風定之喻也然旰雖定蜀中乗𨻶而叛者不一如渝州開州並殺刺史之
𩔖殺氣猶盛是以有雲墨色之喻也昔楚王投醪於水以飲士卒三軍之士皆如挾纊爲上者不可不恤其下布衾多年冷似鐵謂
寡恩而士不和也英乂爲政刻薄无温燠之惠如布衾然嬌兒比崔旰旰乗士卒怨背㪯兵以反而蜀中大乱豈非惡卧踏裏裂之
譬乎床床屋漏无乾処非特甫無所芘蜀民皆失所依故也雨脚如麻未断絶謂反者継而起甫詩云前年渝州殺刺史今年開州
殺刺史是也自經䘮乱少睡眠長夜沾湿何由徹傷兵乱以來不獲安居也王者以天下爲家如廣厦之大芘使天下之民咸得其
寕雖有風雨其能飄搖震蕩乎甫意非獨傷己爲天下歎息故有末章云
水檻
蒼江多風飈雲雨晝夜飛茅軒駕巨浪洙日郭景純吞舟浮海底髙浪
駕蓬萊焉得不低垂遊子乆在外門户無人持髙岸尚
爲谷洙曰髙岸爲谷𭰹谷爲陵何傷浮柱欹趙曰張平子西京賦跱遊極於浮柱結重欒以相承
注三輔名梁爲極作遊梁置浮柱上也扶顚有勸誡恐貽識者嗤洙曰危而不持顚而不扶
則將焉用彼相矣旣殊大厦傾可以一木支洙曰大厦將傾非一木可支臨川
視萬里何必欄檻爲人生感故物慷有餘悲洙曰漢髙祖過
沛置酒沛宫慷漑傷懷泣數行下○趙曰韓詩外傳載孔子出遊少原之野有婦人哭甚哀問之婦人曰向刈蓍薪亡吾簮是以哀
非傷亡簮不忘故也〇師曰持守也詩云髙岸爲谷𭰹谷爲陵万物皆有変易於水檻何恨乎水檻駕于巨浪之上爲水所蕩動浮
柱歌側此非常理但顚危必用扶持譬若大厦非一木所能支危而不持則將焉用彼相此甫含蓄意思諷朝廷之材當顚危之際
莫有扶持者矣臨川視万里何必欄檻爲 蓋言王者以天下爲度當一視同仁恩及无处不可有此彊尔界之辨諷肅宗視人不廣耳
破舩
平生江海心宿昔具扁舟豈惟淸溪上日傍柴門遊
趙曰此言志在江海豈𡱈促於淸溪上傍柴門而遊爲事乎蒼惶避亂兵洙曰言避蜀乱也緬
懷邈舊丘洙曰又云𬗟邈懷舊丘舊丘故里也言避乱而逹故里也隣人亦巳非野竹
獨脩脩舩舷不重扣鄭曰舷胡田切○洙曰江賦詠採菱以扣舷〇趙曰晉夏中御以足扣舷歌吴曲
埋没巳經秋仰看西飛翼下媿東逝流故者或可掘
新者亦易求所悲數奔竄鄭曰數色角切白屋難乆留蘇曰賈復見耿
弇曰子非久留白屋之士風雲㑹合子當平歩天衢尓後果如其言〇趙曰白屋貧者之居也公自悲於奔竄不得乆寕居於白屋
尔○師曰乱兵謂崔旰之乱甫往梓州舊丘故林也指草堂隣人亦巳非謂流離也甫去成都凡三載向者所汎扁舟埋没於泥沙
故舩舷不堪重扣舷旁也扣之以節歌甫有東川未及西㱕故云仰看西飛翼下媿東逝流故者或可掘謂破舩也
營屋
我有隂江竹師曰甫植万竹於草堂嘗有詩云入門四松在歩堞万竹踈即此所謂我有隂江竹是也能令
朱夏寒夢符曰右按梁元帝纂要曰夏曰朱夏亦曰長嬴炎夏三夏九夏又尔稚夏爲朱明隂通積水
内髙入浮雲端趙曰枚乗詩曰美人在雲端甚疑物慿蘇曰王粛行太白見山林
秀茂曰疑有神物所慿不顧翦伐殘東偏面勢師曰謂植竹以䕃東射之日隨其所
向之勢户牖可永安愛惜巳六載兹晨去千竿蕭蕭見
白日洶洶開奔湍度堂匪華麗養拙異考槃趙曰詩考槃在
阿考槃在澗考成子槃樂也今公言養拙而巳非碩人之在澗在阿而後成其楽也草茅雖薙葺衰
疾方少寛趙曰除草曰薙言雖有薙葺之勞而吾之衰病可寛也洗然順所適此足
代加餐寂無斤斧饗師曰甫築草堂茅茨不翦椽柱不斵削蓋順其所適也故曰寂無斥斧響
庻遂憩息懽洙曰甘棠勿翦勿伐考工記審曲面勢詩考槃在澗古詩上言加餐飯周禮薙氏○趙曰甘棠
勿翦勿敗召伯所憇注憇息也
柴門
泛舟登瀼西洙曰楚俗以山谷間水可渉者爲瀼其渉也謂之踏瀼素俗以堰水爲瀼皆謂之瀼〇鄭曰本作𣻌
字如亮切水名在隴西○趙曰䕫州惟有東瀼溪見水經注瀼東瀼西則水兩旁之名今云登瀼西則舟巳泊而登其岸也舊注有
蹈瀼之說非也廻首望兩崖革曰兩崖峽也東城乾旱天其氣如焚柴蘇曰
甘士安其𤍠氣過如焚柴飛鳥爲之不飛○趙曰此燔柴也尔雅云祭天曰燔柴積薪而焚之也長影没窈窕餘
光散唅呀趙曰唅音憾哺也呀音虚加反張口也而公所用無乃唅呀乎盖唅呀注云谷中也大江蟠㠌
根鄭曰嵌口銜切歸海成一家洙曰禹貢九州之水皆入于海○趙曰嵌嵓之根也出莊子賢者伏於太山嵌
嵓之下公所言雖蟠曲於嵌嵓而終於流出以歸于海也下衝割坤軸洙曰海賦又似地軸挺扶而爭回竦
壁攅鏌鋷鄭曰鏌靡各切鎁以虵切○趙曰巫峽之竦蓋如鏌鎁之劒矣蕭瑟灑秋色氣
昏霾日車洙曰氣一作氛日車見前注峓門自此始洙曰䕫州爲峽門也〇鄭曰峓以脂切䕫
州名最窄容浮查禹功翊造化䟽鑿就欹斜洙曰江賦三峽之東
夏后䟽鑿○趙曰江賦巴東之峽夏后䟽鑿舊注改爲三峽之東誤矣巨渠決太古蘇曰巫峽記巨渠開石決
太古之積水衆水爲長虵趙曰比水爲長虵亦新矣〇蘇曰赴壑如長地蓋本於此矣風煙
渺呉蜀舟檝通鹽麻洙曰塩麻見前注我今遠遊子飄轉混
泥沙趙曰江賦或混淪乎泥沙萬物附本性約身不願奢趙曰孟子不願人之文綉
茅棟蓋一床趙曰沈休文詩茅棟嘯蹲鴟淸池有餘花濁醪與脫
粟洙曰濁醪𥞇康脫粟公孫弘在眼無咨嗟山荒人民少地僻日夕
佳洙曰陶淵明山氣日夕佳貧病固其常洙曰病一作賤冨貴任生涯老於
干戈際宅幸蓬蓽遮石亂上雲氣杉淸延月華賞
妍又分外理愜夫何誇洙曰漢書理得則不怨○革曰愜欣也足了垂白
年趙曰畢卓柏浮酒中使足了一生後漢班超妹書今超年巳垂白矣敢居髙士差師曰差輩也敢以髙
士爲伍書此豁平昔廻首猶暮霞
客居趙曰此雲安詩
客居所居堂前江後山根下塹萬㝷岸鄭曰塹此艶切蒼濤
鬱飛翻葱靑衆木梢洙曰沈休文林薄香葱靑〇趙曰借用王粲四言詩苟非鴻鵰孰能飛翻
邪竪雜石痕趙曰沈休文詩傾壁復邪竪子規晝夜啼壯士歛精魂趙曰阮藉
詠懷容色改平常精䰟自漂淪峽開四千里趙曰千字疑誤豈自渝州明月峽至䕫州西陵峽而下水路有四千
里乎水合數百源人虎相半居相傷終兩存蜀麻乆不
來呉鹽擁荆門洙曰蜀人以麻布貿易吴塩也○趙曰以商旅貿易呉塩不行之故也西南
失大將鮑曰謂鄭公卒也商旅自星奔洙曰時崔寧殺郭英乂也○修可曰劉孝標廣絶交
論靡不望影皇奔今又降元戎鄭曰降古巷切巳聞動行軒洙曰時除杜鴻漸爲成都尹
舟子候利渉亦慿節制尊我在路中央生理不得論
洙曰甫依嚴武武死英乂麄𭧂不能容旋有崔寜之亂此甫所以進退不能也○趙曰公言其欲南下以歸長安到處留帶而未能
今尚在半路也舊注云甫欲依嚴武武死英乂不能容大非是卧愁病脚廢徐歩視小園
短畦帶碧草悵望思王孫洙曰思嚴武也〇修可曰楚辝劉安招隱辝曰王孫遊𠔃不歸
春草生𠔃萋萋鳯隨其皇去鮑曰豈鄭公之夫人亦継亡也籬雀暮喧繁洙曰言賢
者亡而小人喧競也時崔寧楊子琳栢正節更來成都〇蘇曰王符隱居不仕自歎曰鵉鳯思見而不可得籬雀終日喧人耳目何
其繁也又云工部此語寓意非淺覽物想故國蘇曰王仲宣周覧春物𬗟想故國花草十年别
荒村日暮歸幾翼北林空自昏趙曰上句以譬能歸者幾人下句以譬故居所在徒
自昏暗而無有歸栖之翼也安得覆八溟爲君洗乾坤洙曰時厭乱乆矣故甫前有洗
兵行此有洗乾坤之說也稷契易爲力洙曰言得其人則天下不足治犬戎何足吞趙曰
公又嘗曰遙拱北辰纒宼盗欲傾東海洗乾坤又曰安得壯士挽天河盡洗甲兵長不用此意欲然者但得稷契而用之易爲力
耳彼吐蕃犬戎何足吞乎儒生老無成蘇曰孔安國云儒士懦弱到老無成立矣臣子憂四畨
篋中有舊筆情至時復援洙曰詩所謂以冩我憂也
客堂
憶昨離少城洙曰成都之内城謂之少城○趙曰指言成都也蜀都賦云亞以少城接乎其西注云少城小城也
在大城西而今異楚蜀捨舟復深山趙曰謝靈運詩捨舟眺回渚窅窕一
林麓蘇曰龎統愛山至牛條嘆曰欲得此窅窕林麓採薪種藥足以𭠘老後隱中山果召不起號曰太平逸民隋文詔嘉
之栖泊雲安縣洙曰雲安属䕫州○趙曰栖泊字謝靈運謂維舟而止𪧐也消中内相
毒舊疾甘戴來衰年得無足死爲殊方洙曰李陵書云𣳚爲異域
之頭白免短促洙曰不爲夭也老馬終望雲南鴈意在北洙曰
馬望雲鴈意在北以所居非故國此自喻也○趙曰蓋懷郷之譬也此乃倣胡馬嘶北風越鳥巢南枝之意别家長
兒女欲起慙筋力趙曰禮曰老者不以筋力爲禮客堂叙節改具物對
覊束石暄蕨牙紫洙曰謝靈運山桃發紅蕚野蕨漸紫苞渚秀蘆笋緑洙曰
籚竹笋也楚人謂之荻芽巴鶯紛未稀洙曰鶯一作稼○趙曰舊本作巴鶯非是當作稼劉章云𭰹耕鋤種
立苗欲䟽公言紛末稀則苗猶多爾徼麥早向熟悠悠日動江漠漠春辭
木洙曰日華川上動謝玄暉生煙紛漠漠臺郎選才俊趙曰謂省郎也公時爲尚書工部貟外郎故稱
臺郎舊注非是自顧亦巳極洙曰甫先授右拾遺前輩聲名人蘇曰張融前輩声名
映照今古埋𣳚何所得居然綰章紱趙曰謂緋魚也受性本幽獨
平生憇息地必種數竿竹洙曰王子猷所居必種竹自云不可一日無此君事
業只濁醪洙曰恨賦濁醪夕飲○修可曰李善注恨賦濁醪夕飲之下引嵇康與山巨源書曰濁醪一盃彈琴一曲
營葺但草屋上公有記者累奏資薄禄洙曰武奏甫受劒
南叅謀主憂豈濟時身遠彌曠職洙曰曠職於職事無所親也循文
廟筭正洙曰循文守文也廟廟堂也筭籌筭也獻可天衢直洙曰左傳献可替否易何天之衢
尚想趨朝廷毫髮禆社稷形骸今是進退委行色
洙曰傷不得行其志爾
遣興
蓬生非無根漂蕩隨髙風天寒落萬里不復歸本叢
客子念故宅三年門巷空洙曰曹子建轉蓬離本根飄颻隨長風何意廻颷舉吹我入雲中髙
髙上無極天路安可窮𩔖此遊客子捐 --捐軀遠從戎魏文帝客子常畏人王僧逺仲秋邊風起孤蓬卷霜根白日無精景黄沙千里昏
悵望但烽火洙曰匈奴傳烽火通甘泉宫戎車滿關東洙曰詩戎車旣届生涯
能幾何常在覊旅中
分門集註杜工部詩卷第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