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公易說二十三卷 > 卷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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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言傳
       問乾卦九四内卦以德學言外卦以時位言曰此說文言六段盖雖言德學而時位亦在其中非德學何以處時位此是子曰以下分說其後却錯雜說了又曰文言多歸聖人上說【林學蒙録】
       易只消認它經中七段乾坤二卦分外多了一段認無這箇了向後而底不大故費解說
       問文言六爻皆以聖人明之有隱顯而無淺深但九三一爻又似說學者事豈聖人亦有待於學邪所謂忠信進德脩辭立誠在聖人分上如何先生曰聖人亦是如此進德亦是如此居業只是在學者則勉強而行之在聖人則自然安而行之知至知終亦然又問如庸言之信庸行之謹在聖人則自然如此為盛德之至閑邪存其誠在聖人則為無斁亦保是此意否先生曰謹信存誠是裏面工夫無迹忠信進德脩辭居業是外面事微有迹在聖人分位皆做得自别【董銖録】
       問程易以文言中三段論潛龍以下六爻分作乾之用乾之義看來恐可移易說先生曰凡說經若移易得便不是本意看此三段只是聖人反覆贊詠乾之德耳如潛龍勿用陽在下也便是第二段陽氣潛藏便是上段龍德而隱者也聖人反復贊咏發明以示人耳【董銖録】
       横渠論易乾卦諸又恐皆過論大抵易卦爻辭本只是各著本卦本爻之象明吉凶之占當如此耳非是就聖賢地位說道理也故云乾六爻自天子以至於庶人自聖人以至於愚不肖筮或得之義皆有取但純陽之德剛健之至若以義類推之則為聖人之象而其六位之高下又有似聖人之進退故文言因潛見躍飛自然之文而以聖人之迹各明其義位有高下而德無淺深也然其本意亦甚分明未嘗過為深巧如横渠之說也且如初九則是德已成而行未著故衆人未見其德而君子之心確然已有以自信也九二則人見其庸言庸行閑邪存誠之迹又從而化之也九三則雖涉此危地而但進德脩業之不已也九四則其位愈進其危益甚明四亦但知循理不恤其他也九五則以天德君天位而天下莫不仰觀之也上則過極而亢不能無悔矣若以德言則愈進愈高此當為聖而不可知之地又豈有可悔邪今横渠專以聖人為說已失本經之指又逐爻為漸進之意又非文言之義且其龍德正中不在九二而在九三九二之德博而化非進於九三則未免於非理非義之失而其取義前後相妨因繆益訛而轉不得其所矣大抵近世說經者多不虚心以求經之本意而務極意以求之本文之外幸而渺茫疑似之間略有縫【闕】如可鈎索略有形影如可執搏則遂極筆模寫【闕】于經而謂經之為說本如是也其亦誤矣此數段文義正淳所疑多得之但謂九三天下將歸益當進德脩業為未然乾乾夕惕自是君子之常事今雖處危地而不失其常耳知至知終亦不是言脩【闕】
       漸只是見德業内外之别盖心則致誠以【闕】
       脩辭以居業進德者日新居業者無倦【闕】
       待且意雖略相近而不相似也九四只是【闕】
       自無固必耳亦不為信孚於人而後可躍也
       問初九龍德而潛隱止言其自信自樂而已至九【闕】見地上始見其純亦不已之功也答云潛者隱而未見行而未成德雖已完特未著見既處無過之【闕】唯在閑邪純敬而已雖曰無過然而不閑則有【闕】確乎其不可拔非專謂退遯不改其操也憂樂行違時焉而已其守無自而可奪如富貴不淫貧賤不移之意忠信脩辭且大綱說所以進德脩業之說知至知終則又詳言其始終工夫之序如此親切縝密無纎悉之間隙忠信便是著實根基根基不實何以進步脩辭立誠只於平日語默之際以氣上驗之思與不思而發意味自别明道所謂體當自家敬以直内義以方外之實事者只觀發言之平易躁妄便見其德之厚薄所養之淺深矣知至則知其道之所止至之乃行矣而驗其所知也知終則見其道之極致終之乃力行而期至於所歸宿地也知而行行而知者交相警發而其道日益光明終日乾乾又安得一息之間哉九三雖曰聖人之學其實通上下而言學者亦可用力聖學淵源幾無餘藴矣忠信心也脩辭事也然藴於心者所以見於事也脩於事者所以養其心也此聖人之學所以内外兩進而非判然兩事也知至至之主至知終終之主終程子此說極分明矣
       問上下无常進退无恒非為邪枉非離羣類則其心之所處果安在哉答曰隨時而變動靜不失其宜乃進德脩業之實也
       乾之九二處得其中都不着費力庸言之信庸行之謹閑邪存其誠善世而不伐德博而化而已若九三則剛而不中過高而危故有乾乾之戒
       據於德有時也會失了必依於仁此心常存則照管得到能守是德游於藝似得無緊要底事然能如此是工夫大故做得到了所謂庸言之信庸行之謹也【林蘷孫録】
       問易說庸言之信庸行之謹如此已自好又曰閑邪存其誠何也先生云此是無斁亦保【呂煇録】
       庸言庸行盛德之至到這裏不消得恁地猶自閑邪存誠便是無射亦保雖無厭斁亦當保也保者持守之意【㬊淵録】
       常言既謹常行既信但用閑邪怕它入來此正是無射亦保之意【沈僴録】
       前書奉問謝公之說論下學處莫不以正衣冠肅容貌為先盖必如此然後心得所存而不流於邪僻易所謂閑邪存其誠程氏所謂制之於外所以養其中者此也【答呂祖謙】
       問九二閑邪存誠與九三脩辭立誠相似否曰它地位自别閑邪存誠不大段用力脩辭立誠大段着氣力又問進德脩業欲及時如何曰君子進德脩業不但為一身亦欲有為於天下及時而進【林夔孫録】
       問閑邪則固一矣主一則更不消言閑邪曰只是覺見邪在這裏要去閑它則這心便一了所以說道閑邪則固一矣既一則邪便自不能入便更不消說又去閑邪恰如知得外面有賊今夜用須防它則便惺了既惺了不須更說防賊【葉賀孫録】
       問今只論涵養却不講究雖能閑邪存誠懲忿窒慾【闕】處事差失則奈何先生云未說到差處且如所謂居處恭執事敬若不恭敬便成放肆如此類不難【闕】却放肆不恭敬如一箇大公至正之路甚分明【闕】行却尋得一線路與自家私意合便稱是道理【闕】每每如此【廖德明録】
       守口如瓶不妄是也防意如城閑邪之入也蟻封乃小巷屈曲之地是折旋中矩不妄動也【游儆録】
       利見大人君德也兩處說這箇君德却是要發明大人即是九二孔子怕人道别是箇大人故如此互相發明使三百八十四爻皆恁地湊着豈不快活人只為中間多有湊不着底不可曉【㬊淵録】
       利見大人君德也夫子怕人不把九二做大人别討一箇大人所以去這裏說箇君德也兩處皆如此說龍德正中以下皆君德言雖不當君位却有君德所以也做大人伊川却說得這箇大人做兩様【㬊淵録】
       進德修業進是要日新又新德須是如此業却須着居修業便是要居他居如人之居屋只住在這裏面便是居不成道修此二箇了便了修辭便是立誠如今人揀擇言語的一確二一字是一字一句是一句便是立誠若還脫空亂語誠如何立伊川說這箇做兩字明道只做一意說明道說這般底說得條暢直截【㬊淵録】
       問君子進德脩業忠信所以進德脩辭立誠所以居業云云曰這忠信二字正是中庸之反諸身不誠孟子之反身而誠様誠字是知得真實了知得誠然是如此更攧撲不碎了只欠下手去做在脩辭立誠則是真下手去做忠信是知得到那真實極至處了脩辭立誠是做到那真實極至處若不是真實知得進箇甚麽前頭黑窣窣地如何地進得去既知得若不真實去做那箇道理也只懸空在這裏無箇安泊處所謂忠信也只是虚底道理而已這裏極難說須是合中庸反諸身不誠與孟子反身而誠諸處看【舊又見先生說孟子有諸已之謂信是易中所謂忠信非言忠信之忠信也】若看不透且休待他時看而今止是這忠信所以進德一節看未得所以那脩辭立誠一段也看未得又問所以只說脩辭者只是功夫之一件否曰言是行之表凡人所行者無不發出來也是一件大事又曰忠信是始脩辭立誠是終知至至之是忠信進德之事知終終之是居業之事問至之是已至其處否曰未在是知得那至處方有箇向望處正要行進去知終終之是已至其處了終之而不去又問忠信所以進德【止】居業也可以做聖人事否曰不可所以進德正是做工夫處聖人則不消說忠信了只說得至誠問如此則皆是學者事曰然這裏大槩都是學者事問頃見某人言乾卦是聖人事坤卦是賢人事不知是否曰熹不見得如此便是這物事勞攘好說他是聖人事它這裏又有說學者處如初九潛龍勿用子曰云云也可以做聖人事九二曰云云也可以做聖人說及至九三便說得勞攘只做得學者事矣問内卦以德學言外卦以時位言此却定曰然【沈僴録】
       忠信所以進德是乾健工夫盖是剛健粹精兢兢業業日進而不自己如活龍然精彩氣焰自有不可及者直内方外是坤順工夫盖是固執持守依文案本底做將去所以為學者事也又云說易只是健順如此議論更無差錯【萬人傑録】
       問乾九二說聖人之德已備何故九三又言進德脩業知至至之曰聖人只逐爻取象此不是言德學節次是言居住節次六爻皆是聖人之德只所處之位不同初文言不易乎世不成乎名遯世无悶不見是而无悶樂則行之憂則違之潛龍也已是說聖人之德了只是潛而未用耳九二却恰好其化已能及人矣正是臣位所以處之而安到九三居下卦之上位已高了那時節無可做只得恐懼進德脩業乾乾不息此便是伊周地位到九四位便乖或躍在淵伊川謂淵者龍之所安恐未然田是平所在縱有水亦淺淵是深處不可測躍離乎行而未至乎飛行尚以足躍則不以足一跳而起足不地跳得便天上去不得依舊在淵裏皆不可測下離乎行上近乎飛上不在天下不在田中不在人故或之或之者疑之也不似九二安穩此是進退不得皆不由我只聽天時了以聖人言之便是舜歷試文王三分有二湯武鳴條牧野到上九又亢了看來人處天運中無一時閑吉凶悔吝一息不曾停如大車一般一恁衮將去聖人只隨他恁地去看道理如何這裏則將這道理處之那裏則將那道理處之
       進德脩業四字煞包括道理德是就事上說忠信是心中誠實脩辭立誠是誠處有真實底道理進德脩業最好玩味用九盖是說變【黄顯子録】
       林問乾九二君德也說聖人之德已備何故到九三又却說進德脩業知至至之答曰聖人逐爻取象此不是言脩德節次是言居地位節次乾之六爻皆是聖人之德只所處之位不同初爻言不易乎世不成乎名云云至潛龍也已自是說聖人之德了只是潛而未用耳到九二却恰好其化已能及人矣又正是臣位所以處之而安到九三居下卦之上位已高了那時節無可做只得進德脩業乾乾惕息恐懼到九四便乖這處進退不由我了或躍在淵躍已乎行而未至乎飛行尚以足躍則不以足一跳而起不踏地跳得便上天去不得依舊在淵裏也不可測伊川道淵是龍之所安某謂不是如此田是平所在縱饒有水也却淺淵則是深處那箇不可測下離乎行上近乎飛上不在天下不在田中不在人故或之或之者疑之也不似九二安穩自在此時進退只聽天矣以聖人言之便是舜之歷試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湯武鳴條牧野之事九三是伊周地位然已自是難了看來人處天運中無一時閑跳得時便做有德無位做不徹亦不失為潛龍吉凶悔吝無一息停如大車輪一般恁地衮將去聖人只隨他恁地去看道理如何在這裏將這道理處之那裏則將那道理處之【徐㝢録】
       忠信所以進德此段初只是解終日乾乾是終日對越在天之義下文因而說天字道理其間有許多分别如說如在其上如在其下亦只是實有此理自然昭著形而上為道形而下為器如今事物莫非天理之所在然一物之中其可見之形即所謂器其不可見之理即所謂道然兩者未嘗相離故曰道亦器器亦道於此見得透徹則亦豈有今與後已與人之間哉【答黄㽦】
       問遺書云忠信所以進德脩辭立其誠所以居業者乾道也敬以直内義以方外者坤道也謂之乾道者有進脩不已之意謂之坤道者有安靜自守之意否曰也髣髴如此但須識得忠信所以進德是如何楊仲思曰上只是發巳自盡循物無違曰此只是言應事接物者却又是脩辭立其誠了童伯羽曰只是存主誠實以為進德之地曰如何便能忠信也未見得下落處黄榦曰恐作内外分說又曰只是如中庸小德川流大德敦化曰也不必說得恁地高這忠信只是如大學誠意如惡惡臭如好好色須見得如此了則其獨自謹忠信分明是自然實心但不是先見得透徹如何能存主得會進德也且如中庸誠之者人之道誠之字全似固執意思然下文必先擇善而後可以固執須是先知始得乾卦正從知處說坤卦只從守處說乾卦分明是先見得這箇透徹便一直做將去如忠信所以進德至可與幾也却是徑前做去有勇猛嚴厲斬截剛果之意都是先見得方會恁地如云樂則行之憂則違之確乎其不可拔亦是這般剛決之意所以生知者分明是合下見得透忠信便是他此處着力不得更無使之忠信者如乾之健是他自然健不是硬要他健得坤卦則未到這地位敬以直内義以方外未免謹貼把捉有持守底意思在不似乾卦見得來透徹若此兩卦二爻亦可見健順之義聖人言語或說得寛須是人自去裏面尋出方有工夫忠信所以進德是看得它知處破【劉砥録】
       伊川說内積忠信積字說得好熹實其善之說雖密不似積字見得積在此而未見於事之意
       道夫問易傳云内積忠信所以進德也積字又也似用力如何曰正是用力不用力如何得乾卦雖如此亦是言學但乾是先知得透故勇猛嚴厲其進莫之能禦【劉砥録】
       問易之忠信莫只是實理否曰此說實理未得只是實心有實心則進德自無窮【同上】
       問忠信所以進德曰忠信熹嘗說是如妤好色如惡惡臭是決定徹底恁地這便會進人之所以一脚退後只是不曾真實做如何得進知至至之是見得恁地一向做去故可與幾忠信進德與知至至之可與幾也這幾句都是去底字脩辭立其誠與知終終之可與存義都是住底字進德是日日新居業是日日如此又云進德是營度方架這屋相似居業是據見成底屋而居之忠信二字與别處說不同因舉破釜甑燒爐舍持三日糧示士卒必死無還心如此方會厮殺忠信便是有這心如此方會進德【林夔孫録】
       道夫問忠信所以進德終日乾乾君子當終日對越在天也曰此一段只是解箇終日乾乾在天之剛健者便是天之乾在人之剛健者便是人之乾其體則謂之易這便是横渠所謂坱然大虚升降飛揚未嘗止息者自此而下雖有許多般要之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皆是實理以時節分段言之便有古今以血氣肢體言之便有人已理却只是一箇理也【楊道夫録】
       問近思録伊川言忠信所以進德終日乾乾君子當終日對越在天一段自然之氣以上自是說道下而說神如在其上如在其左右不知如何曰皆是明道體無乎不在名雖不同只是一理發出是箇無始無終底意思【徐㝢録】
       先生曰忠信所以進德忠信實也然從知上來吾心知得是非端的是如此心便實實便忠信吾心以為實然從此做去即是進德處脩辭立誠又是進德事【董銖録】
       忠信所以進德至君子當終日對越在天也這箇只是解一箇終日乾乾忠信進德脩辭立誠便無間斷便是終日乾乾不必更說終日對越在天下面說上天之載無聲無臭云云便是說許多事都只是一箇天【葉賀孫録】
       又問忠信所以進德本義云忠信主於心者無一念之不誠也既無不誠則是成德恐非進德之事曰無一念之不誠然後有以為進德之地若有不實如捕風捉影更無下工處德何由進須是表裏皆實無一毫之偽德方日新矣又問脩辭無一言之不實此易曉居業如何實曰日日如此行是從生至死常如此用工夫無頃刻不相似熹本義說見於事者又曰知崇禮卑亦此意知崇進德之事也禮卑居業之事也進謂日見其進居謂常而不厭【沈僴録】
       賀孫問夜來問忠信所以進德終日乾乾君子當終日對越在天詳此一段意只是體當這箇實理雖說出有許多般其實一理也曰此只是解終日乾乾故說此一段從上天之載無聲無臭說起雖是無聲臭其闔闢變化之體則謂之易然所以能闔闢變化之理則謂之道其功用著見處則謂之神此皆就天上說及說到其命于人則謂之性率性則謂之道脩道則謂之教此是就人身上說
       忠信進德便是意誠處至如惡惡臭如好好色然後有地可據而無私累牽擾之患其進德孰禦【此段先生親筆也○楊道夫録】
       問忠信所以進德脩辭立其誠所以居業必大竊疑居業當兼言行言之今獨曰脩辭何也曰此只是上文意人多因語言上便不忠信【不忠信首先是言語】因言忠信進德便只是大學誠意之說如惡惡臭如好好色有此根本德方可進脩辭只是言顧行行顧言之意耳【吴必大録】
       問易只言忠信所以進德而孔子答子張崇德之問又及於徙義者是使學者於所存所行處兩下都做工夫否先生曰忠信是箇基本徙義又是進處無基本徙進不得有基本矣不徙義亦無緣得進【輔廣録】
       忠信所以進德忠信是實其心之所發【呂煇録】
       忠信所以進德只着實則德便自進居只是常常守得常常做去【㬊淵録】
       業只是這箇業今日脩辭立其誠明日又脩辭立其誠【同上】
       君子進德脩業忠信所以進德也脩辭立其誠所以居業也知至至之可與幾也知終終之可與存義也忠信猶言實其善之謂非主忠信與朋友交言而有信之忠信也能實其為善之意自是住不得德不期進而自進猶饑之欲食自是不可已進德則所知所行自進而不已居業則只在此住了不去只着進字居字可見進者自新而不已居者一定而不易忠信進德脩辭立誠居業工夫之條件也知至至之可與幾知終終之可與存義工夫之功程也此一段只是說終日乾乾而已
       忠信所以進德脩辭立其誠所以居業也忠信是根有此根便能發生枝葉業是外面有端緒者【鍾震編次】
       道夫問忠信所以進德脩辭立誠所以居業這是知得此理後全無走作了故直拔恁地勇猛剛健做將去便是乾道資敬義夾持之功不敢有少放慢這是坤道曰意思也是恁地但乾便帶了箇知底意思帶了箇健底意思所謂進德又是他心中已得這箇道理了到坤便有箇順底意思便只蒙乾之知更不說箇知字只說敬義夾持做去底已後事道夫問敬以直内若無義以方外也不得然所謂義以方外者只是見得這箇道理合當恁地便只斬截恁地做將去否曰見不分曉則圓後糊塗便不方了義以方外只那界限便分别四面皆恁地平正【楊道夫録】
       或問脩業德亦有進否曰進德只就心上言居業是就事上言忠信如惡惡臭如好好色直是事事物物皆見得如此純是天理則德日進不成只如此了却脩辭立誠就事上理會所以居業也進則日見其新居則常而不厭【葉賀孫録】
       黄顯子問忠信所以進德也脩辭立其誠所以居業也知至至之可與幾也知終終之可與存義也上面忠信與脩辭立誠未是工夫到下面方是工夫是否曰忠信所以進德脩辭立其誠所以居業如何未是工夫只上面忠信與脩辭立誠便是材料下面知至知終惟有實了方會如此大抵以忠信為本忠信只是實若無實如何會進如播種相似須是實有種子下在泥中方會日日見發生若把箇空殻下在裏面如何會發生即是空道理須是實見得若徒將耳聽過將口說過濟甚事忠信所以為實者且如孝須實是孝方始那孝之德一日進一日如弟須實是弟方始那弟之德一日進一日若不實却自無根了如何會進今日覺見恁地去明日便漸能熟明日方見有一二分後日便見有三四分意思自然覺得不同立其誠誠依舊便是上面忠信脩辭是言語照管得到那裏面亦須照管得到居業是常常如此不少間斷德是得之於心業是見之於事進德是自覺得意思一日強似一日一日振作似一日不是外面事只是自見得意思不同業是德之事也德則欲日進業要終始不易居是存而不失之意可與幾是見得前面箇道理便能日進向前去存義是守這箇義只是這箇道理常常存在這裏可是心肯之義譬如昨日是無柰何勉強去為善今日是心肯意肯要去為善了【葉賀孫録】
       忠信所以進德也脩辭立其誠所以居業也知至至之可與幾也知終終之可與存義也先生曰忠信者能實其善之謂其欲善也如好好色其惡惡也如惡惡臭人能如此則其德不期進而進矣知之所至力必至之故曰知至至之不待已至而必知其將至故曰可與幾也【精舍所聞】
       問忠信進德一段先生云忠信是心中所發真見得道理如此如惡惡臭好好色一般脩辭立誠是就事上說欲無一言之不實也問脩辭也只是舉一端而言否先生云言者行之表故就言上說又云知至至之是屬忠信進德上說盖真見得這道理遂求以至之知終終之是屬脩辭立誠上說盖是已行到那地分了遂守之而不失又云忠信進德是見箇脩辭之誠底道理脩辭立誠是行箇忠信進德底道理
       忠信所以進德脩辭立其誠所以居業也一段先生曰這忠信如反身而誠如惡惡臭如好好色恁地底地位是主學者而言在聖人則為至誠忠信不足以言之也忠信是二十分真箇見得這道理决然是如此更攧撲不破了既見得如此便有箇進處所以曰進德脩辭立誠便是真箇做得如此又云真箇如此去做所以曰居業然而忠信便是見得脩辭立誠底許多道理脩辭立誠便是居那忠信底許多道理盖是見得分明方有箇進處若不曾見得分明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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