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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四十三‧劄子三 王臨川集
卷四十四‧劄子四
卷四十五‧內制一 

乞解機務劄子(六道)

臣以羈旅之孤,蒙恩收錄,待罪東府,於今四年。方陛下有所變更之初,內外小大紛然,臣實任其罪戾,非賴至明辨察,臣宜誅斥久矣。在臣所當圖報,豈敢復有二心?徒以今年以來,疾病浸加,不任勞劇。比嘗粗陳懇款,未蒙陛下矜從,故復黽勉至今,而所苦日甚一日。方陛下勵精眾治、事事皆欲盡理之時,乃以昏疲,久尸宰事。雖聖恩善貸,而罪釁日滋,至於不可復容,則終上累陛下知人之明,非特害臣私義而已,臣所以昧冒有今日之乞也。伏奉宣諭,未賜哀矜,徬徨屏營,不知所措。然臣所乞,固已深慮熟計而後敢言,與其廢職而至誅,則寧違命而獲譴。大臣出入,以均勞逸,乃是祖宗成憲。蓋國論所屬,怨惡所歸,自昔以擅其事,鮮有不遭罪黜。然則祖宗所以處大臣,不為無意也。臣備位亦已久矣,幸蒙全度,偶免譴呵。實望陛下深念祖宗所以處大臣之宜,使臣獲粗安便。異時復賜驅策,臣愚不敢辭。

臣某螻蟻微誠,屢煩天聽,每蒙訓答,未賜矜從,惶怖征營,不知所措。臣今日奏對,近於日旰,不敢久留,以勤聖體,所以依違遂退,即非敢食其言。以道事君,誠為臣之素守,苟可強勉而免違忤之罪,臣亦何敢必其初心。實以疾病浸加,恐隳陛下所付職事,上累陛下知人之哲,下違臣不能則止之義,此所以徬徨迫切而不能自止也。且臣所乞,特冀暫均勞逸,非敢遂即田里之安,竊謂聖恩不難賜許。謹具劄子陳乞,伏望聖慈特垂開允。

臣今日得望陛下清光,伏蒙敦喻獎激,可謂備厚矣。臣雖愚戇,豈敢忘陛下至恩盛德?然臣之懇款,亦已具陳,實望陛下照察哀憐,使臣得休養其疲昏,以免曠職之負,而不累陛下知人之明也。臣干忤天威,無任惶怖之至。

臣今日伏蒙陛下令呂惠卿宣道聖旨,又令馮宗道隨賜手詔,趣令復位。眷顧之厚,非臣殺身所能上報。然臣不才,無補時事,肝鬲懇懇,已具面陳。君臣之義,實均父子,苟尚可以黽勉,豈敢輕為去就?誠以義不獲已,須至冒昧天威。陛下至仁,常恐一物失所,況臣特蒙獎擢,久備驅策,夙夜之勞,簡在聖心。豈容不思所以全安之,而令終於顛躓也?伏望哀憐匹夫之志有不可奪,早賜處分。臣無任瞻天祈恩激切之至。取進止。

臣伏蒙聖恩,特降中使傳宣封還所上表,不允所乞。臣誠惶誠感,不知所措。竊念臣蒙陛下恩德,至深至厚。方陛下旰食焦思之時,豈宜自求安佚?實以疾所嬰,曠廢職事,若不早避賢路,必且仰誤任使。懇懇所訴,具如前奏。伏惟陛下天地父母,曲賜矜憐,察臣干祈,出於甚不得已。臣生當隕首,死當結草。謹再具劄子陳乞。臣無任惶怖貇迫祈恩之至。

臣伏奉聖恩,特降中使令臣入見供職。臣之懇誠,略已昧冒。天聽高邈,未蒙垂惻。輒後陳敘,仰冀哀憐。伏念臣孤遠疵賤,眾之所棄陛下收召拔擢,排天下異議而付之以事,八年於此矣。方陛下興事造功之初,群臣未喻聖志。臣當是時,志存將順,而不知高明強禦之為可畏也。然聖慮遠大,非愚所及。任事以來,乖失多矣,區區夙夜之勞,曾未足以酬萬一之至恩。今乃以久擅寵利,群疑並興,眾怨總至,罪惡之釁,將無以免。而天又被之疾,使其意氣昏惰,而體力衰疲。雖欲強勉以從事須臾,勢所不能,然後敢干天威,乞解機務。竊以謂陛下天地父母,宜垂矜憐。論其無功則雖可誅,閔其有志則或宜宥,終始全度,使無後艱。而未蒙天慈顧哀,猶欲強以重任。使臣黽勉尚能有補聖時,則雖滅身毀宗,無所避憚。顧念終無來效,而方以危辱上累朝廷,此臣所以不敢也。陛下明並日月,何所不燭!願賜容光之地,稍委照焉,則知臣之哮希非敢苟忤恩指也。臣乞且於東府聽候朝旨,伏望陛下垂恩,早賜裁處。臣不任昧死干祈激切之至。

謝手詔慰撫劄子

臣昨日伏奉手詔,所以慰撫備厚,非臣疵賤之所宜蒙,伏讀不任感激屏營之至。今日呂惠卿至臣第,具宣聖旨,臣雖糜軀隕首,豈能上酬獎遇。臣自江南召還,獲侍清光,竊觀天錫陛下聰明睿智,誠不難興堯、舜之治。故不量才力之分,時事之宜,敢以不肖之身,任天下怨誹,欲以奉承聖志。自與聞政事以來,遂及期年,未能有所施為。而內外交構,合為沮議,專欲誣民,以惑聖聽。流俗波蕩,一至如此。陛下又若不能無惑,恐臣區區終不足以勝,而久妨眾邪之路,則或誣罔出於不意,有甚於今日,以累陛下知人任使之明。故因疾,輒求自放。陛下不以臣狂犬觶賜之罪戾,而屈至尊之意,反復誨喻。臣豈敢尚有固志,以煩督責?只候開假即入謝。區區所懷,冀得面奏。臣無任感天荷聖激切屏營之至。謹具劄子奏知。

謝手詔訓諭劄子

臣以不才,久曠高位,冒昧求解,屢煩聖聽。曲蒙矜允。實荷至恩。繼奉手詔,俯垂訓喻,非臣隕首所能報稱。伏惟陛下躬堯、舜盛德,舉千載一隆之政,以福休斯民,萬邦黎獻,所願致死。況臣疏遠疵賤,首蒙察舉,陛下任之至重而眷之至優,一旦違離,誠非獲已。苟異時陛下未賜棄絕,而臣犬馬之力尚足以效,則豈宜背負恩德,長自絕於聖時哉?臣瞻天荷聖無任激切之至。

答手詔封還乞罷政事表劄子

臣今日具表乞罷政事,方屏營俟命,而呂惠卿至臣第傳聖旨趣臣視事。續又奉手詔還臣所奏,喻以「天下之事盡力固可成就,以卿所學,不宜中輟」。俯聽伏讀,不勝螻蟻區區感慨惻怛之至。臣蒙拔擢,備數大臣。陛下所以視遇,不為不厚矣,豈敢輕為去就?誠以陛下初訪臣以事,臣即以變風俗、立法度為先。今待罪期年,而法度未能一有所立,風俗未能一有所變,朝廷內外,言皮行邪說,乃更多於向時,此臣不能啟迪聖心以信所言之明效也。雖無疾,尚當自劾,以避賢路,況又昏眩難以看讀文字,即於職事當有廢失。雖貪陛下仁聖卓然之資,冀憑日月末光,粗有所成,而自計如此,豈容偷假名位,坐棄時日,以負所學,上孤陛下責任之意?伏望陛下哀憐矜察,許臣所乞,毋令臣得要君之嫌,重為流俗小人所毀。臣不勝祈天俟聖激切之至。取進止。

答手詔令就職劄子

臣累奏乞解機務歸田里,伏奉手詔,令臣無復有請,祗服聖訓,便宜就職。然臣所以致身許國,正欲行事君之義而已。若致身於辱殆之地,以累陛下知人之明,而令天下後世譏議及國,則非臣所學事君之義也。昔仲山父既明且哲,以保其身,故宣王有任賢使能中興之功。臣既不自知,又昧於知人,信己妄行,以至今日,免於大戮,實陛下天地父母之賜也。若猶冒恩,不即自弛,終恐傷陛下保全臣子之仁,是以不敢。伏望陛下哀臣懇至,特賜矜許。臣無任瞻天祈恩激切之至。取進止。

答手詔留居京師劄子

臣伏奉手詔,欲留臣京師,以為論道官,「宜體朕意,速具承命奏來。」臣才能淺薄,誤蒙陛下拔擢,歷職既久,無以報稱,加以精力衰耗,而咎釁日積,是以冒昧乞解重任,幸蒙聖恩,已賜矜允。而繼蒙恩遣呂惠卿傳聖旨,欲臣且留京師,以備顧問。臣竊伏惟念父子荷知遇,誠不忍離左右。既又熟計論道之官固非所宜,且以置之閒地,似為可處。陛下付托既已得人,推誠委任,足以助成聖治。臣義難以更留京師,以速官謗。若陛下付臣便郡,臣不敢不勉。至於異時或賜驅策,即臣已嘗面奏,所不敢辭。伏望聖心特賜矜察,臣無任感天荷聖激切征營之至。伏取進止。

辭僕射劄子(三道)

臣伏奉制恩以提舉修撰《經義》了畢,特授臣尚書左僕射兼門下侍郎加食邑實封,承命惶怖,已曾面辭,宣喻稠疊,未垂聽允。伏念臣特蒙陛下知遇任使,實以稍知經術。叨塵非一,每愧無功。更以訓釋微勞,過受褒遷殊禮。格之公論,孰以為宜?況在私誠,尤難安此。伏望陛下俯昭悃心藎特賜哀憐,追還誤恩,以保危拙。謹具劄子陳免以聞。

臣近具劄子辭免恩命,伏蒙聖慈特降詔書不允者。區區所陳,備出肝膈。重煩睿訓,以懼以慚。伏念臣蒙恩自外召還,復得與聞政事。智衰耄及,筋力弗支,仰惟駿德之日躋,深懼薄材之難副。雖未敢以妨賢自弛,顧豈宜以非分妄遷?賞浮於勞,實累國體,豈惟私義所不敢安。伏望聖慈深以保全臣子為念,早賜追還成命,以允中外論議之公。謹再具劄子陳免以聞。

臣近累具劄子辭免恩命,伏蒙聖慈特降詔書不允者,睿訓丁寧,豈宜逋慢?顧惟懇款,實有可矜,干忤天威,良非獲已。伏念臣出於孤遠,遭值聖時,弱力而重任,薄功而厚享。夙興夜寐,深懼顛齊,豈敢非分,更叨殊獎?且方陛下發明經術,啟迪人材,而臣偶以乏人,遂當器使。遺經殘缺,既不易知;聖學高明,又難仰副。雖已強顏應詔,實恐難以頒行。豈意天度,包荒藏疾,褒崇獎勵,在所難勝。隆儒尚學,誠陛下盛德;量能知分,亦臣之私義。伏望聖慈俯照誠悃,以其終難昧冒,早賜追寢誤恩。謹三具劄子陳免以聞。

乞宮觀劄子(五道)

臣某頃被召還,復污宰司。行以亢滿易隳,事以衰疾多廢。幸蒙恩釋重寄,尚兼將相之官。自惟憂傷病疚之餘,復當辭劇就閒之日,過叨榮祿,非分所宜,黽勉方州,亦將不逮。故因賜對,輒預奏陳。俟到江寧,須至上煩聖慮,乞以本官外除一宮觀差遣,於江寧養疾。過蒙眷獎,喻以毋然,非臣糜殞所能仰稱。而臣自離闕庭,所苦日侵,目眩頭昏,背寒膈壅,加之喘逆,稍勞輒劇。若非蒙恩許免藩任,且令休養,即恐瘳復無期。輒敢昧冒天威,具陳前日悃愊,伏望陛下特垂睿聽,俯亮愚誠,早賜矜從,使得寧濟。即異時稍堪驅策,誓復罄竭疲駑。臣無任。

臣某近輸悃心藎仰丐恩憐,干忤天威,方懷憂畏。伏蒙聖慈特遺使人賞賜訓敕,諭以至意。撫存顧念,逮及存沒。負荷恩德,無以勝任。瞻望闕庭,唯知感涕。然臣之懇懇,實有可言。伏念臣抱疾以來,衰疲浸劇,若黽勉從事,必不能上副憂勤,而應接之勞,適足以自妨休養。又地閒祿厚,非分所宜。聖心雖示優容,臣終難於叨昧。伏望陛下俯垂燭察,早賜矜從。他日苟獲夷瘳,餘年敢辭驅策,臣無任。

臣某比因馮宗道還闕,已具輸區區螻蟻之情。繼蒙撫存,曲賜訓諭,臣誠惶誠感,已具表稱謝以聞。竊惟天慈終始眷憐,故欲賦以厚祿,示以優禮,不然一州之守,豈憂付屬乏人?臣憂患餘生,加之疾病,喘焉朝夕,難冀久存。陛下所以愛臣,何啻天地父母。令臣多尸廩賜,重貽亢滿之殃,豈若賜以安閒,使有寧瘳之福?伏望深垂簡照,早賜矜從。他日旅力復可驅馳,敢不致死以圖報效。臣無任。

臣某備位七年,初無分毫績效,以病自列,獲解繁機。而誤恩曲加,寵祿並過,豈臣庸朽所可堪任?況自涉春以來,眾病並作,氣滿力憊,殆不可支。其勢如此,以尸厚祿,則有食浮之憂,以任州事,則有官曠之責。計臣之分,無一可為。故願乞其不肖之身,體養歲月。而璽書繼至,訓敕加嚴。雖陛下示眷獎之意始終不渝,而臣竊自度量,終難黽勉,以稱萬一。徬徨喧觶不知所言。輒復干冒天威,期於得請而後已。伏望陛下深垂簡照,早賜矜從。他日若獲寧瘳,顧雖晚節末路,尚知補報,惟所驅策,豈敢辭免。除已具表,謹具劄子陳乞。臣無任。

臣某近四上表,乞以本官外除一宮觀差遣。伏蒙聖慈特降詔書,不允所乞,仍斷來章。螻蟻之微,頻煩寵諭。臣之懇誠,已具累表,愚衷激切,終冀矜從。伏念臣荷國厚恩,未報萬一,若非疾苦不能任事,豈敢數違訓敕,以自取逋慢之誅?但以病勢日增,雖外視形色若無甚苦,而神耗於中,力憊於外,一有動作,即不可支。思慮恍然,事多遺忘。以此居官,豈能塞責?且一方之任,非獨簿書獄訟在所省察,至於儆戒盜賊,輯安兵民,責在守臣,事實至重。此豈精神衰耗、體力疲憊之人所可堪任,伏望陛下加惠留聽,察其所請出於誠然,早賜開允,則非獨於臣私分得以自安,亦於陛下任使之際,無曠官廢事之悔。臣愚不勝至願,謹復具劄子陳乞。臣無任。

求退劄子

臣伏奉手詔,令臣二十三日入見。臣明日當入見。然臣之懇款,具如前奏所陳。匹夫之志,有不可奪。實望聖慈,必賜矜從。

已除觀使乞免使相劄子(四道)

臣某衰疾疲曳,難於自力,乾堤焯,至於三四。逋慢訓獎,罪當誅殛。伏奉敕命,就除觀使,俯從燕安之願欲,猶假非分之名器。鴻慈覆載,不啻天地。感激涕泗,無言以諭。然以將相之祿,養疾於田里,歷選近世勛賢,未有若斯比例。臣愚無狀,績效不昭,欲以何名,敢此叨昧!且臣蒙陛下識拔,序之群臣之右,當以粗知分義,為異庸人。今若以衰殘向盡之年,貪非所據,豈不自隳素守,而仰累陛下知人之明?伏望聖慈察臣累奏,許以本官充使,於江寧府居住。冀蒙瘳復,終誓糜捐。所有敕命,臣未敢祗受。除已具表,謹復具陳乞以聞。干忤天威,臣無任。

臣某伏奉詔書,不允所乞。祗荷聖訓,丁寧備至,非臣庸朽所可堪稱。伏自惟念臣以疾病,不勝從事之勞,而欲自休養,退歸田里,乃分之宜。尚恃眷憐,私竊自恕,而求以本官食宮觀之祿於外,於臣之義,愧負已多。而陛下乃欲使之兼將相之重而處於此,雖仰戴恩德,為至厚矣,而臣歷選前代,近至本朝,所以寵待勛舊之臣,無有斯比。況臣久尸重任,績效不昭,豈可度越前人,有此叨據?是且上虧陛下名器不以假人之道,下傷愚臣知止之義。伏望特垂睿聽,早賜允從,則非獨於臣私分得以自安,亦於天下公論為協。除已具表。謹復具劄子,陳乞以聞。臣無任。

臣某近以懇誠上干天聽。伏蒙聖慈特降中使,賚賜詔書,仍斷來章。臣以樸愚,久逋明命,罪譴之及,所不敢辭。而陛下加惠寬矜,慰喻備至。仰荷天地厚恩,非臣殞越所能報稱。然臣之懇懇,亦累具聞。分義既所難受,臣亦何敢自已。竊惟人君之御臣,以其任隆而責重,故委之高爵重祿而無難;人臣自度其智力足以勝任而塞責,故受其高爵重祿而無愧。此上下所以兩得而能治安也。今臣既以疲疒爾退歸閭里,尚恃陛下眷存,謂其嘗預政事,有夙夜之微勤,故敢求以本官食宮觀之祿於外,已於理分為所非宜。而陛下乃疏誤恩,使兼將相之重。臣愚不肖,病不任事。顧於陛下勵精求治之時,不能自力以裨補萬一,而坐尸名器如此其厚;人臣之出力赴功,方任隆責重而有勛勞者,陛下將復何以處之?此臣所以不敢也。臣若苟貪,仰副訓敕而不知慮此,則非獨於臣私義無以自全,亦於國家大體所損非細。故復冒昧期於得請而後已。伏望陛下始終念察,早賜聽許,則非獨臣為幸。臣無任。

臣某近再以懇誠,上干睿聽,逋慢明訓,方虞譴謫。伏蒙天慈特差臣弟某賚賜詔書,不允所乞。傳諭德意,撫存備厚。仰荷天地至恩,捐軀隕首,無以上報。伏自惟念臣以衰病無勞之身,得請於外,雖能為上陳力,任一方之寄,以忝將相,尚為非分。況今蒙恩寬假,得就燕閒,豈可坐而尸此,以養痾田里之中?此臣所以不敢忘止足之義,而自取辱殆也。所懷懇激,已具累奏。雖陛下申加獎勵,恩德有隆,而愚臣竊自揣稱,終無可以叨昧之理。伏望陛下俯垂閔察,早賜開允,則非獨臣為幸甚。除已具表,謹復具劄子陳乞以聞。臣無任。

宣諭蘇子元劄子

臣適已見蘇子元具宣聖旨,然兵事貴速,憂在失時,恐子元往不如期。郵行之疾,亦恐子元道路偶或有故稽留,則無及事。臣愚謂宜遞中賜郭逵等劄子,更錄付子元,令申喻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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