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部 > 苏东坡全集 > 正文·卷七十八·尺牍一百九首

  (本卷实为一百五首)

  与朱康叔十七首(之一)

  某启。专使至,复领手教,契爱愈深,可量感服。仍审比日起居佳胜,为慰。舍弟已部贱累到此,平安皆出余庇,不烦念及。珍惠双壶,遂与子由累醉,公之德也。隆暑,万万以时自重。行膺殊相,人还,上谢。

  与朱康叔十七首(之二)

  令子归侍左右,日有庭闱之乐,恨未际见,不敢辄奉书。近见提举司荐章,稍慰舆议,可喜!可喜!作墨竹人,近为少闲暇,俟宛转求得,当续置之。呵呵。酒极醇美,必是故人特遣下厅也。某再拜。

  与朱康叔十七首(之三)

  某再拜。近奉书并舍弟书,想必达。胡掾至,领手教,具审起居佳胜。兼承以舍弟及贱累至,特有厚贶羊面酒果,一捧领讫,但有惭怍。舍弟离此数日,来教寻附洪州递与之。

  已迁居江上临皋亭,甚清旷。风晨月夕,杖履野步,酌江水饮之,皆公恩庇之余波,想味风义,以慰孤寂。寻得去年六月所写诗一轴寄去,以为一笑。酷暑,万乞保练。  与朱康叔十七首(之四)

  某启。酷暑不可过,百事堕废,稍疏上问,想不深讶。比日伏想尊履佳胜。别乘过郡,承赐教及惠新酒。到此,如新出瓮,极为奇珍,感愧不可言。因与二三佳士会同饮,盛德也。秋热,更望保练,行膺峻陟。

  与朱康叔十七首(之五)

  胡掾与语,如公之言,佳士!佳士!渠方寄家齐安,时得与之相见也。令子必且盘桓侍下。中前示谕姻亲事,可留示年月日,恐求亲者欲知之,造次!造次!

  与朱康叔十七首(之六)

  某启。因循,稍疏上问,不审近日尊候何如?某蒙庇如昨。秋色益佳,郡事稀少,想有游乐以无缘展奉,但积思念。乍冷,万冀以时自重。

  郭寺丞一书,乞指挥送与。其人甚有文雅,必蒙清顾也。闻其坠马伤手,不至甚乎?

  与朱康叔十七首(之七)

  某启。近附黄冈县递拜书,必达。专人过此,领手教,具审起居佳胜,凄冷。此岁行尽,会合何时,以增怅然,唯祈善保。

  敷文,宅计此月末方离陈。南河浅涩,想五六月间方到此。荷公忧恤之深,其家固贫甚,然乡中亦有一小庄子,且随分过也。归老之说,恐未能如雅志。又修理积弊,已就伦次,监司朝廷,岂有遽令放闲耶?问及物食,天渐热,难久停,恐空烦费也。海味亦不若食。既忝雅契,自当一一奉白。

  与朱康叔十七首(之八)

  示谕亲情事,专在下怀。然此中殊少士族,若有所得,当立上闻也。写字,俟少闲,续纳上。墨竹如可尊意,当取次致左右,画者在此不远,必可求也。呵呵。

  某启。近王察推至,辱书,承起居佳胜。方欲裁谢,又枉教敕,益增感愧。数日来,偶伤风,百事皆废。今日微减,尚未有力,区区之怀,未能详尽也。乍暄,惟冀以时珍摄,稍健,当别上问次。  与朱康叔十七首(之九)

  阁名久思,未获佳者,更乞详阁之所向及侧近故事故迹,为幸。董义夫相聚多日,甚欢,未尝一日不谈公美也。旧好诵陶潜《归去来》,常患其不入音律,近辄微加增损,作《般涉调哨遍》,虽微改其词,而不改其意,请以《文选》及本传考之,方知字字皆非创入也。谨小楷一本寄上,却求为书,抛砖之谓也。亦请录一本与元弼,为病倦,不及别作书也。数日前,饮醉后作顽石乱筱一纸,私甚惜之。念公笃好,故以奉献,幸检至。

  与朱康叔十七首(之十)

  令子必在左右。计安胜,不敢奉书。舍弟已到官。传闻筠州大水,城内丈余,不知虚的也。屏赞、砚铭,无用之物,公好事之过,不敢不写,装成送去,乞一览。少事不免上干,闻有潘原秀才,以买仆事被禁。某与其兄潘丙解元至熟,最有文行。原自是佳士,有举业,望赐全庇,暑月得早出。为此人父母皆笃老,闻之,忧恐万端。公以仁孝名世。能哀之否?恃旧干渎,不敢逃罪。

  天觉出蓝之作,本以为公家宝,而公乃轻以与人,谨收藏以镇箧笥。然寻常不揆辄以乱道尘献,想公亦随手将与人耳。呵呵。

  与朱康叔十七首(之十一)

  某启。武昌传到手教,继辱专使堕简,感服并深。比日尊体佳胜。节物清和,江山秀美,府事整办,日有胜游,恨不得陪从耳。双壶珍贶,一洗旅愁,甚幸!甚幸!佳果收藏有法,可爱!可爱!拙疾,乍到不谙土风所致,今已复常矣。子由尚未到,其寸步千里也。末由展奉,尚冀以时自重。

  与朱康叔十七首(之十二)

  与可船旦夕到此,为之泫然,想公亦尔。子由到此,须留他住五七日,恐知之。前曾录《国史补》一纸,不知到否?因书,略示谕。生细酒四器,正济所乏,珍感。生酒,暑中不易调停,极清。然闵仲叔不以口腹累人。某每蒙公眷念,远致珍物,劳人重费,岂不肖所安耶!所问凌翠,至今虚位,云乃权发遣耳,何足挂齿牙!呵呵。冯君方想如所谕,极烦留念。又蒙传示秘诀,何以当此。寒月得暇,当试之。天觉亦不得书。此君信意简率,乃其常态,未可以疏数为厚薄也。酒法,是用绿豆为曲者耶?亦曾见说来。不曾录得方,如果佳,录示亦幸。

  与朱康叔十七首(之十三)

  叠蒙寄惠酒、醋、面等,一一收检,愧荷不可言。不得即时裁谢,想仁明必能恕察。老媳妇得疾,初不轻,今已安矣。不烦留念。食隔已纳武昌吴尉处矣。适少冗,不敢稽留来使。少间,别奉状次。

  与朱康叔十七首(之十四)

  见天觉书中言,当世云冯君有一学服朱砂法,甚奇。惟康叔可以得之,不知曾得未?若果得,不知能见传否?想于不肖不惜也。

  与朱康叔十七首(之十五)

  今日偶读国史,见杜羔一事,颇与公相类。嗟叹不足,故书以奉寄,然幸勿示人,恐有嫌者。江令乃尔,深可罪。然犹望公怜其才短不逮而已。屡有干渎,蒙不怪,幸甚!幸甚!其令章宪今日恐到此,知之。

  杜羔有至性,其父河北一尉而卒。母非嫡,经乱不知所之。会堂兄兼为泽潞判官,尝鞫狱于私第。有老妇辩对,见羔出入,窃语人曰:“此少年状类吾夫。”讯之,乃羔母也。自此迎侍而归。又往访先人之墓,邑中故老已尽,不知所在。馆于佛奔,日夜悲泣。忽视屋柱煤烟之下,见数行书,拂而视之,乃父遗迹云:“我子孙若求吾墓,当于某村家问之。”羔哭而往。果有老父年八十余,指其丘陇,因得归葬。羔官至工部尚书,致仕。此出唐李肇《国史补》。近偶观书,叹其事颇与朱康叔同相似,因书以遗之。元丰三年九月二十五日记。

  与朱康叔十七首(之十六)

  近日随例纷冗,有疏上问,不审起居何如?两日来武昌,如闻公在告,何也?岂尊候小不佳乎?无由躬问左右,但有驰系。冬深寒涩,尤宜慎护。

  与朱康叔十七首(之十七)  章质夫求琵琶歌词,不敢不寄呈。安行言,有一既济鼎样在公处,若铸造时,幸亦见,为作一枚,不用甚大者,不罪!不罪!前日人还,曾附古木丛竹两纸,必已到。今已写得经藏碑附上。令子推官侍下计安胜,何时赴任,未敢拜书也。

  与胡深夫五首(之一)

  某启。自闻下车,日欲作书,纷冗衰病,因循至今,叠辱书诲,感愧交集。比日起居佳胜。未缘瞻奉,伏望以时保练。  与胡深夫五首(之二)

  乍到整葺,想劳神用。浙西数郡,例被淫雨飓风之患,而秀之官吏,独以为无灾,以故纷纷至此。公下车倍加绥抚,不惜高价广籴,以为嗣岁之备。宪司行文,欲收籴米,此最良策,而榷户专斗所不乐,故妄造言语,聪明所照,必不摇也。病中,手字不谨。

  与胡深夫五首(之三)

  某久与周知录兄弟游,其文行才器,实有过人,不幸遭丧,生计索然,未能东归九江。托迹治下,窃谓仁明必有以安之,不在多言。今托柳令咨白。冗中,不尽区区。

  与胡深夫五首(之四)  彦霖之政,光绝前后,君复为僚,可喜。船斩新辍借,知之。冗中不一。  与胡深夫五首(之五)

  某以衰病纷冗,裁书不谨,惟恕察。王京兆因会,幸致区区。久不发都下朋旧书,必不罪也。  朱行中舍人四首(之一)

  某启。别后两奉状,想一一闻达,比日履兹春和,台候胜常。某留滞赣上,以待春水至,此月末乃发。瞻望惋怅。南海虽外,然雅量固有以处之矣。诗酒之乐,恨不日陪接也。更冀若时为国保练,不宣。某再拜。

  朱行中舍人四首(之二)

  某已得舟,尚在赣石之下,若月末不至,当乘小舟往就之。买公用人以节级持所赍钱窜去,又以疾疫气多死亡者,以此求还。亦官舟无用多人,故悉遣回。皆以指挥严切,甚得力,乞知之。适少冗,驰问不尽区区。某再拜。

  朱行中舍人四首(之三)

  少事不当上烦,东莞资福长老祖堂者,建五百罗汉阁,极宏丽,营之十年,今成矣。某近为作记,公必见之。途中为告文安国,篆额,甚妙。今封附去人。公若欲观,拆开不妨,却乞差一公人赍附祖堂者。不罪!某再拜。

  朱行中舍人四首(之四)

  某启。蒙眷厚借搬行李人,感愧不在言也。但节级朱立者无状,侵渔不已,又遂窜去。林聪者,又殴平人几死。见禁幸所殴者渐安,决不死耳。此中多言于法有碍,不可带去,故辄牒虔州云。得明公书,令某遣还,多难畏事,想必识此心也。买公用人于法无碍,故仍旧带去。此二十余人,皆得力不作过,望不赐罪。穷途作事皆类此,惭悚不可言。已得二座船,不失所矣。幸不贻念。陋句数首,端欲发一笑耳。某再拜。  与李之仪五首(之一)  某年六十五矣,体力毛发,正与年相称,或得复与公相见,亦未可知也。前者皆梦,已后者独非梦乎?置之不足道也。所喜者,在海南了得《易》、《书》、《论语传》数十卷,似有益于骨朽后人耳目也。少游遂卒于道路,哀哉!痛哉!世岂复有斯人乎?端叔亦老矣。迨云须发已皓然,然颜极丹且渥,仆亦正如此。各宜?啬,庶几复见也。儿侄辈在治下,频与教督,一书,幸送与。某大醉中不成字。不罪!不罪!

  与李之仪五首(之二)

  某启。契阔八年,岂谓复有见日!渐近中原,辱书尤数,喜出望外。比日起居佳胜。某已得舟,决归许,如所教。而长子迈遽舍去,深以为恨。报除辇运,似亦不恶。近日除目,时有如人所料者。此后端叔必已信安矣。但老境少安,余皆不足道。乍热,万万以时自爱。某再拜。

  与李之仪五首(之三)

  某以囊装罄尽,而子由亦久困无余,故欲就食淮浙。已而深念老境,知有几日,不可复作两处。又得子由书,及教语,尤切,已决归许下矣。但须少留仪真,令儿子往宜兴,刮制变转,往还须月余,约至许下,已七月矣。去岁在廉州,托孙叔静寄书及小诗,达否?叔静云:端叔一生坎轲,晚节益牢落。正赖鱼轩贤德,能委曲相顺,适以忘百忧。此岂细事,不尔,人生岂复有佳味乎?叔静相友,想得其详,故辄以奉庆。忝契,不罪!

  与李之仪五首(之四)

  近托孙叔静奉书,远递得达否?比来尊体如何?眷聚各安胜。某蒙恩领真祠,世间美任,岂复有过此者乎?伏惟君恩之重,不可量数,遥知朋友为我喜而不寐也。今已到虔,即往淮浙间居,处多在毗陵也。子由闻已归许,秉烛相对,非梦而何。一书乞便送与。余惟万万自爱。某再拜。

  与李之仪五首(之五)

  某启。辱书多矣,无不达者。然不一答,非特衰病简懒之过,实以罪垢深重,不忍更以无益寒温之问,玷累知交。然竟不免累公,惭负不可言。比日承以赴颍昌。伏惟起居佳胜,眷聚各安庆。某移永州。过五羊,渡大庾,至吉出陆,由长沙至永。荷叔静?舟相送数十里,大浪中作此书,上问无他祝,惟保爱之外,酌酒与妇饮,尚胜俗侣对。梅二丈诗云耳。

  与冯祖仁四首(之一)

  某慰疏言。伏承艰疚,退居久矣,日月逾迈,衰痛理极,未尝获陈区区,少解思慕万一,实以漂寓穷荒,人事断绝,非敢慢也。比辱手疏,且审孝履支持,廓然逾远,追痛何及。伏惟俯礼适变,宽中强食。谨奉疏,不次。

  与冯祖仁四首(之二)

  蒙示长笺,粲然累幅,光彩下烛,衰朽增华。但以未拜告命,不敢具启答谢,感怍不可言喻。老瘁不复畴昔,但偶未死耳。水道间关寸进,更二十余日,方至曲江,首当诣宇下。区区非面不既,乏人写大状,不罪。手拙简略。不次。

  与冯祖仁四首(之三)  昨日辱远迓,喜慰难名。客散,已夜,不能造门。早来又闻已走松楸,未敢上谒。领手教,愧悚无地。至节,想惟孝思难堪,奈何!来日当往谒慰。

  节晨蒙惠羊边、酒壶,仁者之馈,谨以荐先,感佩不可言也。

  与冯祖仁四首(之四)  两日不果诣见。伏计孝履如宜。欲告借前日盛会包子厨人一日,告白朝散,绝早遣至。不罪!不罪!家人辈欲游南山,祖仁若无事,可能同到彼闲行否?

  与黄师是

  行计屡改。近者幼累舟中皆伏暑,自愍一年在道路矣,不堪复入汴出陆。又闻子由亦窘用,不忍更以三百指诿之,已决意旦夕渡江过毗陵矣。荷忧爱至深,故及之。子由一书,政为报此事,乞早与达之。尘埃风叶满室,随扫随有,然不可废扫,以为贤于不扫也。若知本无一物,又何加焉。有诗录呈:“帘卷窗穿户不扃,隙尘风叶任纵横。幽人睡足谁呼觉,欹枕床前有月明。”一笑!一笑!某再拜。  与广西宪曹司勋五首(之一)」(一作与曹子方五首)

  某启。奉别忽二载,奔走南北,不暇附书申问。子由转附到天门冬煎,故人于我至矣。日夜服食,几月遂尽之。到惠州,又递中领手书,懒废已放,不即裁谢。死罪!死罪!  与广西宪曹司勋五首(一云与林天和)(之二)

  某启。专人辱书,仰服眷厚。仍审比来起居清胜,至慰!至慰!长子未得耗,小儿数日前暂往河源,独干筑室,极为劳冗。承惠芽蕉数品,有未尝识者。幸得遍尝,感愧不已。匆匆奉谢。

  与广西宪曹司勋五首(之三)

  某启。数日,稍稍清冷。伏惟起居佳胜。构架之劳,少休暇,思企清论,日积滞念,尚冀保卫。区区之至。因吴子野行,附启,不宣。

  与广西宪曹司勋五首(之四)  某启。专人至,赐教累幅,慰拊周至。且审比来起居佳胜,感慰兼至。某得罪几二年矣,愚陋贪生,辄缘圣主宽贷之慈,灰心槁形,以尽天年,即目殊健也。公别后,微疾尽去,想今益康佳。养生亦无他术,独寝无念,神气自复。知吕公读《华严》有得,固所望于斯人也。居闲偶念一事,非吾子方莫可告者。故崇仪陈侯,忠勇绝世,死非其罪。庙食西路,威灵肃然,愿公与程之邵议之。或同一陈乞载祀典,使此侯英魄,少伸眉于地中。如何!如何!然慎勿令人知不肖有言也。陈侯有一子,在高邮,白首,颇有立,知之。蒙惠奇茗、丹砂、乌药,敬饵之矣。西路洞丁,足制交人,而近岁绥驭少方,殆不可用,愿为朝廷熟讲之。此外,惟万万自重。

  与广西宪曹司勋五首(之五)

  公劝仆不作诗,又却索近作。闲中习气不免有一二,然未尝传出也。今录三首奉呈,看毕便毁之,切祝!千万!惠州风土差厚,山水秀邃,食物粗有,但少药耳。近报有永不叙复指挥,正坐稳处,亦且任运也。子由频得书,甚安。某惟少子随侍,余皆在宜兴。见今全是一行脚僧,但吃些酒肉耳。此书此诗,只可令之邵一阅,余人勿示也。

  与晦夫(一云与赵仲修)

  某启。辱答教,感服。风月之约,敢不敬诺。庚公南楼所谓老子于此兴复不浅,便当携被往也。  与范梦得八首(之一)

  某启,一别俯仰十五年,所喜君子渐用,足为吾道之庆。比日起居何如?某旦夕南迁,后会无期,不能无怅惘也。过扬,见东平公极安,行复见之矣。新著必多,无缘借观,为耿耿耳。乍暄,惟顺候自重。因李豸秀才行,附启上问。不宣。

  与范梦得八首(之二)

  某启。辱教字,起居佳胜。郊外路远,不当更烦屈临,可且寝处耳,有事以书垂喻可也。界纸望示及,来日自不出,只在舟中静坐。惠贶凤团,感眷意之厚。热甚,不谨。

  与范梦得八首(之三)

  某启。辱教,承台候康胜,为惠。得请知幸,以未谢尚稽谒见,悚息!悚息!子功复旧物,甚慰众望。来日方往浴室也。人还,匆卒。不宣。  与范梦得八首(之四)

  某启。不肖所得寡薄,惟公爱念,以道义相期,眷予无穷。既承,感恋不可言。乍寒,不审起居安否?某已次陈桥,瞻望益远。惟万万以时自重。

  与范梦得八首(之五)

  今日谒告,不克往见。辱教,伏承尊体佳胜。杨君举家人服其药多效,亦觉其稳审。然近见王定国云,张安道书云,曾下疏药,数日不能食,又谢之,不满意,然不知果尔否?有闻,不敢不尽。

  与范梦得八首(之六)

  某启。辱手简,且审起居佳胜,为慰。和篇高绝,木与种者皆被光华矣。幸甚!幸甚!旧句奇伟,试当强勉继作。匆匆,不宣。

  与范梦得八首(之七)

  某启。违远二年,瞻仰为劳。辱书,承起居佳胜,慰喜可量。觐罢,当往造门,并道区区。  与范梦得八首(之八)

  某启。昨日方叔处领手诲,今又辱书,备增感慰。乍冷,台候胜常。未由诣见,但有钦仰。匆匆,上启。

  与李无悔

  某启。久留浙中,过辱存顾,最为亲厚。既去,又承追饯最远。自惟衰拙,众所鄙弃,自非风义之笃,何以至此。既别,但有思咏。两辱书教,具审起居佳胜。今岁科举,闻且就乡里。承示喻,进取之意甚倦,盛时美才,何遽如此,且勉之,决取为望。新文不惜见寄。未缘集会,惟万万自重。不宣。

  与李公择  某启。两日连见,匆匆竟何言。暄和,起居何如?夷中送王徐州诗,有见及语。方是时,人以相识为讳,欲一见面道此为笑,竟不见,可太息也。适所白,是宗人?或,雅州幕。不一一。

  与陈怀立(一作与程怀立)

  昨日辱访,感怍不已。经宿起居佳胜。蒙借示子明传神,笔势精妙,仿佛莫辨,恐更有别本,愿得一轴,使观者动心骇目也。岭海阔绝,不谓生还。复得瞻奉,慰幸之极。比日履此秋凉,起居佳胜。少选到岸,即伏谒,以尽区区。

  与孙叔静七首(之一)

  昨日辱临顾夙昔之好,不替有加,感叹深矣。属饮药汗后,不可以风,未即诣谢。又枉使旌,重增悚惕。捧手教,且审尊体佳胜。旦夕造谒,以究所怀。

  与孙叔静七首(之二)

  辱手教,伏审晚来起居佳胜。惠示珠揽,项所未见,非独下视沙塘矣。应当一笑。羊面、酒醋为惠,礼意兼厚,敬已拜赐,感佩之极。  与孙叔静七首(之三)

  前日辱下顾,尚未走谢,悚息不已。捧手教,承起居佳胜。卑体尚未清快,坐阻谈论,为怅惘也。惠示妙济及方,获之幸甚,从此衰疾有瘳矣。

  与孙叔静七首(之四)

  已别,瞻企不去心。辱手教,且审起居佳胜,感慰之极。早来,风起,舟不敢解,故复少留,因来净慧与惠州三道人语耳。无缘重诣,临纸惋怅。

  与孙叔静七首(之五)

  令子重承访及,不暇往别,为愧深矣。珍惠菜膳,增感怍也。河源藤已领,衰疾有可恃矣。

  与孙叔静七首(之六)

  眉山人有巢谷者,字元修。曾应进士武举,皆无成。笃有风义。年七十余矣,闻某谪海南,徒步万里来相劳问,至新州病亡。官为稿葬,录其遗物于官库。元修有子蒙,在里中,某已使人呼蒙来迎丧,颇助其路费,仍约过永而南,当更资之。但未到间,旅殡无人照管,或毁坏暴露,愿公愍其不幸。因巡检至其所,特为一言于彼守令,得稍修治其殡,常戒主者保护之,以须其子之至,则恩及存亡耳。死罪!死罪!

  与孙叔静七首(之七)

  去德弥月,思仰萦怀。比日履此新阳,起居增胜。行路百阻,至英方再宿矣。少留数日。此去尤艰阂,借舟,未知能达韶否?流行坎止,辄复任缘,不烦深念也。后会未卜,万万为国自重。

  答刘贡父二首(之一)

  久阔暂聚,复此违异,怅惘至今。公私纷纷,有失驰问,辱书,感怍无量。字画妍洁,及问来使,云,尊貌比初下车时皙且泽矣,闻之喜甚。比来起居想益佳。何日归觐,慰士大夫之望。未间,万万为时自重,不宣。  答刘贡父二首(之二)

  某忝冒过甚,出于素奖。然迂拙多忤,而处争地,不敢作久安计,兄当有以教督之。血指汗颜,旁观之说,奈何!奈何!举官之事,有司逃失行之罪,归咎于兄。清明在上,岂可容此,小子何与焉。茯苓、松脂虽乏近效,而岁计有余,未可弃也。默坐反照,瞑目数息,当记别时语耶?

  答鲁子宣三首(之一)  某启。流落江湖,晚复叨遇,惟公知照,如一日也。孤愚寡与,日亲高谊,谓可永久,不谓尚烦藩翰之寄。违阔以来,思仰日深。特辱书教,伏审履兹秋凉,台候万福,欣慰之极。二圣思治,求人如不及,公岂久外。惟千万为国顺时自爱。

  答鲁子宣三首(之二)

  自公之西,有识日望诏还,岂独契爱之末。边落宁肃,公岂久外哉!示谕《塔记》,久不驰纳,愧恐之极。乞少宽之,秋凉下笔也。亲家柳子良宣德赴潞幕,获在属城,知幸!知幸!谨奉手启,冗迫,不尽区区。

  答鲁子宣三首(之三)  某启。辱教,伏承台候万福,为慰。《塔记》非敢慢,盖供职数日,职事如麻,归即为词头所迫,卒以半夜乃息,五更复起,实未有余暇。乞限一月,所敢食言者有如河,愿公一笑而恕之。旦夕当卜一邂逅而别。

  与李公择

  秋色佳哉,想有以为乐。人生唯寒食、重九,慎不可虚掷,四时之变,无如此节者。近有潮州人寄一物,其上云扶劣膏,不言何物。状如羊脂而坚,盛竹筒中,公识此物否?味其名,必佳物也。若识之,当详以示,可分去,或问习南海物者。子由近作栖贤《僧堂记》,读之惨凛,觉崩崖飞瀑,逼人寒栗。

  与姜唐佐秀才六首(之一)

  某启。特辱远访,意贶甚重。衰朽废放,何以获此,悚汗不已。经宿起居佳胜。长笺词义兼美,穷陋增光。病卧,不能裁答,聊奉手启。

  与姜唐佐秀才六首(之二)

  某启。昨日辱夜话,甚慰孤寂。示字,承起居佳胜。奇Η佳惠,感服至意,当同啜也。适睡,不即答,悚息。某顿首。

  与姜唐佐秀才六首(之三)

  今日霁色,尤可喜。食已,当取天庆观乳泉泼建茶之精者,念非君莫与共之。然早来市无肉,当共啖菜饭耳。不嫌,可只今相过。某启上。

  与姜唐佐秀才六首(之四)

  适写此简,得来示,知巡检有会,更不敢邀请。会若散早,可来啜茗否?酒、面等承佳惠,感愧!来旦必如诺。十月十五日白。  与姜唐佐秀才六首(之五)

  某启。别来数辱问讯,感怍至意。毒暑,具喜起居佳胜。堂上嘉庆,甚慰所望也。知非久适五羊,益广学问以卒远业。区区之祷。此外,万万自重。不宣。  与姜唐佐秀才六首(之六)

  某已得合浦文字,见治装,不过六月初离此。只从石排或澄迈渡海,无缘更到琼会见也。此怀甚惘惘。因见二车,略道下恳。有一书至儿子迈处,从者往五羊时,为带去,转托何崇道附达,为幸。

  儿子治装冗甚,不及奉启。所借《烟萝子》两卷、《吴志》四册、《会要》两册,并驰纳。

  与傅维岩秘校四首(之一)

  某启。专人至,承不鄙罪废,长笺见及,援证古今,陈义甚高,伏读愧感。仍审比来起居佳胜,至慰!至慰!守局海徼,淹屈才美,然仕无高下,但能随事及物,中无所愧,即为达也。伏暑,万万自爱。不宣。

  与傅维岩秘校四首(之二)

  衰病,裁答草草,不讶!知不久美解,即获会见,至喜!至喜!掩骼之事,知甚留意。旦夕再遣冯、何二士面禀,亦有钱物在二士处。此不?缕。增城荔子一篮,附去人持上。不罪!不罪!某又上。

  与傅维岩秘校四首(之三)

  某启。远蒙惠书,非眷念之厚,何以及此。仍审比来起居佳胜,感慰兼集。老病之余,复此穷独,岂有再见之期,尚冀勉进学问,以究远业。余万万自爱。不宣。

  与傅维岩秘校四首(之四)

  官事有暇,得为学不辍否?有可与往还者乎?此间百事不类海北,但杜门面壁而已。彼中如有粗药治病者,为致少许。此间如苍术、橘皮之类,皆不可得,但不嫌粗贱,为相度致数品。不罪!不罪!  与林天和长官二十三首(之一)

  某启。近辱手书,冗中,不果即答,悚息!悚息!春寒,想体中佳胜。火后,凡百劳神用,勤民之意,计不倦也。未由披奉,万万自爱。不宣。

  与林天和长官二十三首(之二)

  某启。专人辱书,具审起居佳胜,为慰。春物益妍,时复寻赏否?想亦以雨轸怀也。未由往见,万万若时加摄。不宣。

  与林天和长官二十三首(之三)

  儿子往循已数日矣,贱累闰月初可到此。新居旦夕毕工,承问及,感感不已。领书,又惠笋蕨,益用愧刻。闻相度移邑,果尔否?  与林天和长官二十三首(之四)

  某启。辱手教,伏承起居佳胜,甚慰驰仰。承问贱累,正月末已到赣上矣,闰月上旬必到此也。考室劳费,乃老业也,旦夕迁入。未由会面,万万以时自重。不宣。

  与林天和长官二十三首(之五)

  花木栽,感留意惠贶。鹿肉尤增惭荷。某又上。

  与林天和长官二十三首(之六)

  某启。近数奉书,想皆达。雨后清和,起居佳胜。花木悉佳品,又根拨不伤,遂成幽居之趣。荷雅意无穷,未即面谢为愧耳。人还,匆匆。不宣。  与林天和长官二十三首(之七)

  某启。昨日辱访别,尤荷厚眷。恨老病龙钟,不果诣达,愧负多矣。经宿起居何如,果成行未?忘己为民,谁如君者。愿益进此道,譬如农夫不以水旱而废?キ{艹衮}也。此外,万万自爱。不宣。

  与林天和长官二十三首(之八)

  某启。比日蒸热,体中佳否?承惠杨梅,感佩之至。闻山姜花欲出,录梦得诗去,庶致此馈也。呵呵。丰乐桥数木匠请假暂归,多日不至,敢烦旨麾勾押送来为幸。草草奉启。不罪。

  与林天和长官二十三首(之九)

  某启。人来,辱书,具审比日尊体佳胜,甚慰所望。出意加减秧马,曲尽其用,非抚字究心,何以得此,具白太守矣。乍热,万以时加啬。不宣。

  与林天和长官二十三首(之十)  某启。人来,辱手教,具审起居佳胜。吏民惠爱,谣颂布闻,甚慰所望。秧马聊助美政万一尔,何足云乎?承示喻,愧悚之至。僧磨已成,秋凉当往观也。毒热,万万为民自爱。不宣。

  与林天和长官二十三首(之十一)

  某启。辱教,承微疾已平,起居清胜,甚慰驰仰。暑雨不常,官事疲?,摄卫为难。惟加意节调,以时休息为佳也。匆匆。不宣。

  与林天和长官二十三首(之十二)

  某启。多日不奉书,思仰之至。伏暑,尊体何如?惠贶荔子极佳,郡中绝少得,与数客同食,幸甚!幸甚!未由会合,万万以时自爱。某再拜。

  与林天和长官二十三首(之十三)

  某启。辱手教,承起居佳胜。久以冗率,有阙驰问,愧企深矣。承惠龙眼、牙蕉,皆郡中所乏,感怍之至。未由瞻奉,万万以时自重。不宣。

  与林天和长官二十三首(之十四)

  高君一卧遂化,深可伤念,其家不失所否?瘴疫横流,僵仆者不可胜计,奈何!奈何!某亦旬日之间,丧两女使,谪居牢落,又有此狼狈,想闻之亦为怃然也。某再启。

  与林天和长官二十三首(之十五)

  某启。近日辱书,伏承别后起居佳胜,甚慰驰仰。数夕月色清绝,恨不同赏,想亦对景独酌而已。未即披奉,万万自重。人还,布启。不宣。

  与林天和长官二十三首(之十六)

  某启。近辱过访,病中恨不款奉。人来,枉手教,具审起居佳胜,至慰!至慰!旦夕中秋,想复佳风月,莫由陪接,但增怅仰也。乍凉,万万自重。不宣。

  与林天和长官二十三首(之十七)

  某启。人还,奉书必达。即候渐凉,起居佳否?叠烦颐旨,感怍交深,未缘面谢,惟祝若时自重。不宣。

  与林天和长官二十三首(之十八)

  某启。秋高气爽,伏计尊候清胜。公宇已就,想日有佳思。未缘披奉,万万以时珍啬。不宣。

  与林天和长官二十三首(之十九)

  某启。前日人回,裁谢必达。比日履兹薄冷,起居佳否?未缘展奉,但有翘想。尚冀保卫。区区之至,不宣。

  与林天和长官二十三首(之二十)

  某启。近奉状,知入山未还。即日想已还治,起居佳否?往来冲冒,然胜游计不为劳也。未瞻奉间,更乞若时自重。不宣。

  与林天和长官二十三首(之二十一)

  某启。辱书,承起居佳胜。示谕幼累已到,诚流寓中一喜事。然老稚纷纷,口众食贫,向之孤寂,未必不佳也。可以一笑。蒸郁未解,万万自重。以时自重不宣。  骨肉远至,重为左右。费羊面、鲈鱼,已拜赐矣。感怍之至。

  与林天和长官二十三首(之二十二)

  某启。从者往还见过,皆不款奉,愧仰何胜。辱书,承起居清胜。闻还邑以来,老稚鼓舞,数日调治,想服清暇矣。岁暮,万万加爱。不宣。

  与林天和长官二十三首(之二十三)  某启。昨日江干邂逅,未尽所怀。来日欲奉屈早膳,庶少款曲。阙人,不获躬诣。不罪。

  与张朝请五首(一作与张逢)(之一)  某启。兄弟流落,同造治下,蒙不鄙遗,眷待有加。感服高义,悚佩不已。别来未几,思仰日深。比日起居何如?某已到琼,过海无虞,皆托余庇。旦夕西去,回望逾远,后会无期。惟万万以时自重,慰此区区。途次裁谢,草草。不宣。

  与张朝请五首(之二)  海南风物,与治下略相似。至余食物人烟,萧条之甚,去海康远矣。到后,杜门默坐,喧寂一致也。蒙差人津送,极得力,感感。舍弟居止处,若得早成,令渠获一定居。遣物离人,而游于独,乃公之厚赐也。儿子干事,未暇上状。不罪。某上启。

  与张朝请五首(之三)

  某再启。闻已有诏命,甚慰舆议,想旦夕登途也,当别具贺幅。某阙人写启状,止用手书,乞加恕也。子由荷存庇深矣,不易一一言谢也。新春,海上啸咏之余,有足乐者。岛中孤寂,春色所不到也。某再拜。

  与张朝请五首(之四)

  某启。久不上状,想察其衰疾多畏,非简慢也。新军使来,捧教字,具审比日起居佳胜,感慰兼集。某到此数卧病,今幸少间。久逃空谷,日就灰槁而已。因书瞻望,又复怅然。尚冀若时自厚,区区之余意也。不宣。

  与张朝请五首(之五)

  新酿四壶,开尝如宿昔,香味醇冽,有京洛之风,逐客何幸得此,但举杯属影而已。海错亦珍绝。此虽岛外,人不收此,得之又一段奇事也。眷意之厚,感怍无已。

  答汉卿  某启。辱教,承起居佳胜为慰。知不久入城,遂当一见,何幸如之。地黄煎已领,感怍。适自局中还,热甚,懑塞。奉书。地黄煎蒙寄惠,极佳。姜蜜之剂,甚适宜也。仰烦神用,愧感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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